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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妃出殯后第二日,毓溪一清早就帶著家眷前來直郡王府致哀,府里本無側福晉,幾個通房侍妾平日也不得寵,且身份低微,內外沒有能做主的女眷,這些日子皆是八福晉前來張羅,一切總算穩妥。
靈堂里,姑娘們跪了一地,小阿哥被乳娘抱著,睡得正香,弘暉忽然指著說:「額娘,哥哥睡覺。」
毓溪俯身輕聲道:「額娘在家怎么教你的,弘暉最聰明了是不是,還記得嗎?」
弘暉點了點頭,趕緊比了個噓聲,安靜地跟在額娘身旁。
叩拜行禮,舉哀上香,待姑娘們叩首跪謝嬸母,毓溪趕忙將大格格攙扶起來。
再看其他孩子,姑娘們原本嫩生生的臉蛋,都被淚水侵蝕得皴了一般,額頭上隱隱泛紅,已不知在這里,叩謝了多少禮。
八福晉走來,輕聲道:「四嫂嫂,您勸勸嗎,我想讓孩子們回去歇著,可她們不肯。大阿哥誰也不見,誰的話也不聽,只把自己關在屋里,孩子們他也顧不上。」
毓溪道:「安排乳母各自照看好小主子,添衣送水不可懈怠,其他的,就由著她們,這是她們能為母親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八福晉沉沉一嘆:「她們都不敢在人前哭,沒人的時候,才抱在一起哭,實在可憐……」
兩位嬸嬸,說著說著就落淚了,但此刻有更多的賓客前來,毓溪和八福晉都要幫著去照應。
初定宴上出事后,直到今日,毓溪才終于見到了胤禛。他剛送了敏妃的棺槨從城外回來,風塵仆仆、滿面倦容,又在靈前哭了一哭,夫妻相見時,胤禛的臉都沒法兒看。
毓溪問這府里的下人要了熱水,給丈夫洗了一把臉,說道:「不是還要進宮向皇阿瑪復命嗎,你這樣去,可要御前失儀,旁人該說,四阿哥故意顯擺辛勞。」
胤禛嗔道:「知道的,是咱們倆聽過無數閑言碎語,久病成醫,才能提防他們的惡意;不知道的,還當你我本是這樣的人,總是從細微處捉人把柄。」
毓溪說:「還有心思玩笑,看來沒累壞,千萬保重身子,胤祥得靠你,額娘心情也不好,好歹別再給額娘添麻煩。」
胤禛點了點頭,由著毓溪為他整理好儀容,準備去見大阿哥時,見老三被管事領著進門了。
但三阿哥沒瞧見兩口子在這里,徑直往大阿哥的屋子去,毓溪便將誠郡王府發生的事,告訴了丈夫。
胤禛厭惡道:「她不來才好,若敢在這里放肆,大阿哥可是會要她的命。」
毓溪道:「惠妃摔破了頭,據說要靜養一陣子,你說我要不要去探望?」
「去做什么?」胤禛毫不猶豫地搖頭,「你的好意,她也不會領情,若拿捏不定,問額娘就是。」
「昨兒額娘聽聞榮妃氣得病倒,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瞧著是真生氣了。」
「董鄂氏只要一闖禍,榮妃就病倒,真真假假,額娘心里有數。」
正說著,卻見三阿哥折回來,氣呼呼的很不耐煩,抬頭見到胤禛,張嘴剛想說什么,可似乎想起了昨日的事,覺著尷尬,竟扭頭就走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都懶得計較,胤禛喚來府里的下人,要他們領路去見大哥,但被匆匆趕回來的管事攔下,說大阿哥眼下誰也不見,四阿哥去了平添煩惱,不如讓大阿哥靜一靜。
胤禛便道:「替我稟告大阿哥,眼下我正與其他幾位宗親全力追查兇手,皇阿瑪說了,一定會給大福晉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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