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表叔此來······” “是為了大哥的事?” 長安城,太子宮。 端坐于上首,和身旁的兄長劉彭祖稍一對視,劉勝便帶著僵笑,將目光撒向了已經(jīng)落座于殿側(cè)的表叔竇嬰。 在竇嬰身側(cè),南皮侯竇彭祖也默然跪坐,雖是一副‘我就來看看,不說話’的架勢,但那略帶試探的目光,也時(shí)不時(shí)落在上首的劉勝身上。 而導(dǎo)致今天這個(gè)局面,為劉勝的太子宮,帶來這尷尬至極的氛圍的,顯然就是剛來到長安,便‘住’進(jìn)中尉府的皇長子:臨江王劉榮······ “臣聽說,臨江王在中尉府,遭受了非常嚴(yán)苛的責(zé)訊。” “中尉郅都,不知是受到了誰人得蠱惑,居然連一張布、一支筆,都不愿意提供給臨江王······” “——咳!” “——咳咳咳咳······” 見劉勝毫不拐彎抹角,竇嬰自也是直入正題; 不料剛開口道出一語,端坐于上首的劉勝,便莫名一陣輕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呼~” “晚秋的風(fēng)啊······” 極為刻意的再發(fā)出幾聲輕咳,又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解釋一下自己這陣輕咳緣何而來,劉勝才僵笑著再度抬起頭。 只望向表叔竇嬰的目光中,瞬間便帶上了些諱莫如深。 “表叔······” “咳咳咳咳咳咳······” “慎言,慎言吶······” ··· “中尉郅都,自先帝時(shí)起,便一直以鐵面無私、清正廉潔聞名于朝野。” “因其為人勇敢,有氣力,才被先帝所看重,任命為郎官。” “以郎官的身份服事先帝,時(shí)至今日,郅都便一直都是公正廉潔,從不翻開私人求情的信。” “——有人送禮,他不接受;” “私人的請托,他也從來不聽。” “先帝之時(shí),有人曾問郅都:為什么要如此大公無私呢?” “郅都則答道:已經(jīng)背離父母而來當(dāng)官,我就應(yīng)當(dāng)在官位上奉公盡職,保持節(jié)操而死,終究不能顧念妻子兒女······” 如是說著,劉勝面上的僵硬笑容,也總算是逐漸趨于自然; 便稍咧嘴一笑,又意有所指的對竇嬰稍一昂頭。 “郅都的所作所為,歷來都是以父皇的囑托、吩咐為準(zhǔn);” “表叔不明所以,便說郅都是因?yàn)椤苋诵M惑’,才那樣對大哥······” “恐怕,還是有些不妥的······” 劉勝此言一出,竇嬰面色只應(yīng)聲一滯; 幾乎是在劉勝開口的瞬間,竇嬰便敏銳的感知到:對于劉榮的事,劉勝,應(yīng)該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比如:天子啟究竟是因?yàn)槭裁丛颍湃绱送蝗坏卣賱s‘戴罪入朝’; 又比如,劉榮莫名奇妙的‘坐侵廟堧垣為宮’,又是因?yàn)槭裁础? 意識到這一點(diǎn),竇嬰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就此向劉勝追問下去。 但在短暫的思慮之后——尤其是在劉勝那一番有意無意的‘提醒’之后,竇嬰趕到嘴邊的話,卻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太子······” “臣記得,臨江王尚未被封王之時(shí),曾允諾殿下,以及魯王、江都王在內(nèi)的眾皇子:會(huì)竭盡所能,保護(hù)眾皇子的母親;” “但在臨江王封王就藩之后,短短不過半年多的時(shí)間,臨江王、河間王、常山王兄弟三人的母親——栗姬,便在宮中‘病重暴斃’······” ··· “曾幾何時(shí),臨江王以兄長的身份,在深宮中保護(hù)著殿下在內(nèi)的諸位公子;” “而現(xiàn)在,曾居住在鳳凰殿的母子四人中,栗姬、常山王都已經(jīng)死去;” “僅剩臨江王、河間王兄弟二人,如今卻連臨江王,都因?yàn)椴恢獜暮味鴣淼墓殴肿锩槐菹抡倩亻L安······” ··· “臣記得,殿下曾答應(yīng)過臣:只要有機(jī)會(huì),就一定會(huì)盡量庇護(hù)臨江王,以及臨江王的母親、弟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