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括的王命下達,趙國這臺新銳的機器很快運轉(zhuǎn)了起來。 即便如今已經(jīng)是在夜里,出得王宮后的幾位大臣,也紛紛各自回到衙門之中,將趙括的王命執(zhí)行下去。 一封封書簡,很快從各個有司衙門中傳遞而出;緊緊閉著的城門也悄然被一塊塊令牌給叫開;一只只信鴿更是馱著絕密的命令向著各個方向飛翔而去。 調(diào)兵的調(diào)兵,準備糧草的準備糧草,查探消息的查探消息,其中最慘的莫過于虞卿了,還在睡覺中的他,就被平原君從被窩中給拉了出來,與其一道商議明日出使的名單。 一群又一群的官吏在夜色中悄然穿梭著...... “內(nèi)卷”之況,更甚于今。 不過,也正因為有著這群不懼辛勞的骨干力量,趙國才能如此地蒸蒸向上。 當然,趙國的臣子內(nèi)卷不已,身為趙國唯一的對手的秦國,自然也有著一批的忠臣良將。 也就在平原君等人為趙括的王命而奔波之時,崤山之中,偌大的秦軍大營之內(nèi),秦軍的主將王龁仍在案幾之前,對著一張輿圖細細地思索著。 手握著如今的秦國過半的兵馬,由不得王龁不盡心竭力。 而在那案幾之上,攤開的輿圖,卻并不是王龁所熟知的上黨郡,而是周王畿的地圖。 沒錯,此次趁著趙軍北上殺胡的機會,秦軍并沒有想要挑起與趙國的決戰(zhàn),而是選擇了滅掉周王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國和趙國的想法是一樣的——先剪除掉可能存在的威脅,同時擴大自身的國力,最后再與宿敵決戰(zhàn)。 當然,進攻周王畿而非趙國本土的決策,即便是在秦國之中,也很是經(jīng)歷過一場辯駁的。 上黨之要、河內(nèi)之利,不言可知,秦國上下在得知了趙國大軍北上之際,頓時就要求興兵討趙,就連王龁自己心中也是想要重返上黨一雪前恥的。 連秦國如今的大將王龁都如此考慮,其他之人更別提了。 只是,曾經(jīng)提出過遠交近攻的國策,讓秦國放棄中原膏腴之地,而重返天下屋脊的范睢,范相國,卻又在此時,力挽狂瀾般地站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即便是王龁,也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為當日范睢的風姿所吸引。 是的,那日的朝會,范睢幾乎站到了所有秦人的對立面,大聲地闡述著他的觀點:“秦趙決戰(zhàn)尚未到時機,應(yīng)繼續(xù)行遠交近攻之策,將趙國之外的勢力一一剪除,再行于趙國決戰(zhàn)?!? 聽得范睢的言語,眾人自然皆罵其鼠膽。 只是,接下來,范睢的一番話語,卻是著實征服了在場所有的老秦人,也再度將秦國從危險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攻趙者,敗則有亡國之危,而勝亦無尺寸之利也。 趙國主力雖已北調(diào),然上黨境內(nèi)仍有大軍數(shù)萬,雖無力以抗我大軍之危,然以野王城及上黨地形之要,阻我大軍于一時,卻是易如反掌。 一旦我軍受阻與上黨境內(nèi),則趙必令北上之軍回援,至那時,即便我軍利用時間差向前推進一番,亦不過恢復長平之戰(zhàn)形勢而已。 我大秦雖經(jīng)五年修養(yǎng),卻不能在歷經(jīng)一次長平之耗也。此其一也。 其二者,我軍與趙軍對戰(zhàn),勝負尚在兩可之間,一旦有他國介入,則戰(zhàn)事之走向,殊難于控制也,尤其韓魏之軍,一旦側(cè)襲我軍,則敗亡不遠也。 其三,即便我軍閃擊趙國,而勝于趙國,我軍也必元氣大傷,其余諸國必蠢蠢欲動,或挑戰(zhàn)火于鄢郢之地,或側(cè)后襲擊我于上黨之境內(nèi),則我軍雖敗趙國,卻難得其地,難掠其民,徒耗國力,而成他國之勢也。 此所謂,勝不能全勝,敗則危亡也。” 此言一出,秦王也是稍作踟躕,當即又問道:“如此良機,吾豈能輕縱之。若是放任趙國剪除胡人之危,其國力必愈強也,而我大秦今日不戰(zhàn),來日則又何以制之焉?” “稟我王。”范睢不疾不徐地說道:“趙國攻胡以壯其力,我大秦亦可趁此趙國無力出手之機會,攻打他國,以壯我大秦之力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