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打贏這場戰爭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個。 生在紅旗下,長在新時代的趙括,何曾見過如此凄慘之場景。 震驚、憤怒、不解與恐懼一齊襲上心頭,直至此時,趙括似乎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在一個怎樣的時代——那是禮崩樂壞的戰國,視人命如草芥的戰國,一個比誰的下限更低、誰更無恥誰就能贏的時代。 從何時起,卑鄙成了卑鄙者的通行證,而高尚只能成為高尚者的墓志銘? 是張儀的無恥?秦王的無信?還是秦國的無所不用其極? 華夏者,服章之美為之華;禮儀之大謂之夏。 華夏大地,本不該是這樣的。 即便達不到“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的大同世界,也該是“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的所謂小康社會。 唯獨不該是這人吃人般的世界。 打贏這場戰爭,讓盡可能多的趙軍盡快歸家,讓這道邊少些餓殍。成了趙括腦海中的一道執念。而隨著這道執念的形成,一個對戰的藍圖也慢慢在趙括心中形成。 “傳令!”趙括對著一旁的行軍司馬說道。 “在!”許歷立即勒住馬頭答道。 “傳令大軍:見白骨者,皆就地掩埋,立碑曰:趙國之無名氏,沒于長平久戰。”趙括指著路邊的皚皚白骨,冷著臉緩緩下令道。 “是!”許歷立即答應道。 埋骨立碑,既是對這些枉死的百姓的聊勝于無的尊重與慰藉,更是趙括提升大軍士氣的手段。 沒有什么比親自將白骨埋葬更能令人記憶深刻了,而簡簡單單的碑文更是在向全軍將士們宣貫著此行的意義——止長平之戰,為了身后的父老姐妹。 果然,輪流埋葬白骨的軍士雖然在埋骨立碑之時面色戚戚,甚至有多抱怨之語,但漸漸地,悲戚之色被冷峻與凝重所替代,而看向遠方的長平戰場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分堅毅與決絕。 誰人無父,誰人無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