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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地球圍著太陽轉-《李自成的明末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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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韓研究完字典,又對李自成編輯的讀音提出意見,認為和官定韻書差異不小。

    李自成將來要定都北京,國語自然以京音為基礎。

    朱元璋雖然定鼎南京,但是南京話并不是官話。南京官話是中原書音在南方的地域變體,而不等同于南京方言,跟老朱的關系也有限。

    當初朱元璋對新編的《洪武正韻》不滿意,陸續修訂兩次還是不滿意。于是干脆把別人的書改名《洪武通韻》,準備刊行代替《正韻》。后來相關人員牽涉到胡藍黨案,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見大明法定的官話或讀書音先天不足,等老朱駕崩后就更沒人當回事了。

    到明英宗朱祁鎮時,“《洪武韻》……然今惟奏本內依其筆畫而已。至于作詩,無間朝野,仍用《唐韻》。”

    再過幾十年到明武宗,“至今會試榜文,有除《洪武正韻》一部外,不許夾帶片紙只字,蓋亟欲正韻之行也。豈知以后革去詩賦,士子已不知正韻為何物。而世之作詩者,亦復因仍舊弊,又不知正韻為何書。不務正音,不遵時制,反從侏離艱澀之韻,吾不知其何也。”

    到明末錢謙益,“至于《洪武正韻》……而今惟章奏、試院稍用正字,館選一取協韻而已。學士大夫束置高閣,不復省視。其稍留心者則曰:‘圣祖固以此書為未盡善,此未定之本也。’噫,可嘆哉。”

    總之,朱元璋對南京官話的產生幾乎毫無影響。

    等到小朱遷都北上,又分成了南北官話。

    簡略區別就是北方官話陰陽上去四聲,南方官話陰陽上去入五聲。(北京讀書音直到清末仍然有入聲。)

    《西儒耳目資》盡管是在北方最終完成,但反映的語音偏南方官話,類似江淮一片。因為鬼佬從南方登陸,長期生活在南方。而且參考的官定韻書也偏南音。(具體發音可見西南官話,約有七八分相似。)

    京話是受到南方官話影響形成的北方官話。

    即便韃子不入關,京音土話和后世發音也沒很大差別,可以說溝通無障礙。

    萬歷年京人徐效編寫過京話韻表,其與后世區別只在于當時京話尚能分辯尖團,比如精zing,京ging,以及某幾個韻母等等。而且他在書里記錄的是偏文讀的北京口語音,若論老百姓實際口音,大概和后世的差別就更小了。

    雖然還有些士人們標榜“中州正音”,但京話的地位越來越高。

    明中后期很多在京做過官的人,致仕回鄉后全家老小,甚或奴仆都“滿口燕京音”,并且以此為榮。

    總的來說,明代官話和讀書音的標準音只存在于紙面上。兩百多年下來,各地都有自發形成的特色官話、讀書音。最具代表性的是北京官話、南京官話,中原官話三類。

    萬歷皇帝就是一口中原雅音,中不中?(大概是張居正教的,要是和太監學就是一口侉話了。        順治長大后就吐槽被曹化淳等人把口音帶偏了。)

    (中原雅音或中州正音并不是洛陽開封土話,而是“合南北之儒,酌五方之聲,而一折衷于中原”的讀書音。明清大書法家王鐸就是洛陽開封附近的人,但他那河南口音,常因作詩平仄不分而被譏諷。)

    還有例子可看明人語音后后世差別。比如明朝人學日語的書籍,在“母”字下注音“發發”。后世讀“哈哈”。ha是由pa演變開的,明代日語正好變到pa和ha之間的fa。

    ……

    再水一水,嶺南兄弟也別爭“國語”了。

    秦漢時那邊百越雜處不說了,魏晉南北朝“巢居鳥語”,“猶蟲嚾鳥聒”;唐朝地圖炮韓愈“皆鳥言夷面”;宋蘇東坡“但苦鴃舌談”。

    張居正表示嶺南官員進京述職他要找翻譯。

    廣東電白原有衛所帶來的官話,“因其時而言曰舊時正,即明代之正音。”后來變成了“狗屎正”。

    萬歷時期雷州:“雷之語有三。有官語,即中州正音也,士大夫及城市居者能言之;有東語,亦名客語,與漳潮大類,三縣九所鄉落通談此;有黎語,即瓊崖臨高之音,惟徐聞西鄉言之,他鄉莫曉……”

    可見明時還有不少能說官話,韃子入關后,雷州半島加速被閩語入侵。

    明代潮州戲文《金花女》——

    生:驛丞,你是哪里人氏呀?

    丞:小驛丞正是漳浦縣。

    生:既是我鄰邦鄉里,就將白話說罷。

    官員是廣東潮州人,驛丞是福建漳浦人,二地相距不遠。兩人一開始用官話交談,知道彼此是近鄰后,開始說方言。

    在語言評價上,胡建人和廣東人同病相憐——“啁啾不可辨”,“閩人語頗獠”。

    北宋黃庭堅告誡朋友小孩,“莫隨閩嶺三年語,轉卻中原萬籟簧。”

    去了之后不要學當地話,不然回中原后嘰嘰喳喳別人聽不懂。

    宋朝有個官員辦事得力,宋太宗想把他提為近臣。結果官員們紛紛勸阻,說對方是胡建人,你跟他沒法交流。

    趙光義表示你們畢竟那啥,我身經百戰了,見得多了,哪的官員沒見過?不就是閩語么,我怎么會聽不懂,“我自會得!”

    于是他把那位官員召來嘮一嘮。

    結果,趙光義:“劉某奏對皆操南音,朕理會一句不得!”

    一句聽不懂,光速打臉。

    又有一個胡建人,中了進士,明成祖朱棣看他儀貌頗偉,準備提拔為近侍。

    結果對方一開口就是鄉音,朱棣嫌棄了,“老蠻子也……”

    到了明代,“今天下音韻之謬者,除閩、粵不足較已……”

    這兩個難兄難弟直接就被放棄治療了。

    張廷玉在《明史》記:“閩人入閣,自楊榮、陳山后,以語言難曉,垂二百年無人……”

    想做高官,南方人學會官話太重要了。

    (南齊時有個南昌人叫胡諧之,齊武帝挺看重他,還想給他介紹一門親事。然而女方卻嫌他口音太重,不愿意。于是齊武帝就派了幾個宮人去老胡家教授官話。結果,那些宮人反倒學會了流利的南昌話。)

    北方稍微好些,雖然方言也多,但是語音相近,交流上障礙少。

    朝廷鴻臚寺主持禮儀的唱贊,都是從河南河北山東山西四省人里選聲音洪亮者。

    明代記錄方言如下——

    “如吳語黃王不辯,北人每笑之,殊不知北人音韻不正者尤多。

    如京師人以步為布,以謝為卸,以鄭為正,以道為到,皆謬也;

    河南人以河南為喝難,以妻弟為七帝;

    北直隸山東人以屋為烏,以陸為路,無入聲韻。入聲內以緝為妻,以葉為夜,以甲為賈,無合口字;

    山西人以同為屯,以聰為村,無東字韻;

    江西、湖廣、四川人以情為秦,以性為信,無清字韻。歙、睦、婺三郡人以蘭為郎,以心為星,無寒、侵二字韻。

    又如去字,山西人為庫,山東人為趣,陜西人為氣,南京人為可去聲,湖廣人為處。

    此外如山西人以坐為剉,以青為妻;陜西人以鹽為年,以咬為裊:臺溫人以張敞為漿槍之類。

    如此者不能悉舉,非聰明特達、常用心于韻書者,不能自拔于流俗也。”

    “大約江以北入聲多作平聲,常有音無字,不能具載;江南多患齒音不清,然此亦官話中鄉音耳。若其各處土語,更未易通也。”

    “燕趙:北為卑,綠為慮,六為溜,色為篩,飯為放,粥為周,霍為火,銀為音,谷為孤;

    秦晉:紅為魂,國為歸,數為樹,百為撇,東為敦,中為肫;

    梁宋:都為兜,席為西,墨為抹,識為時,於為俞,肱為公;

    齊魯:北為彼,國為詭,或為回,狄為低,麥為賣,不為補;

    西蜀:怒為路,弩為魯,主為詛,術為樹,出為處,入為茹;

    吳越:打為黨,解為嫁,上為讓,辰為人,婦為務,黃為王,范為萬,縣為厭,豬為知;

    二楚:之為知,解為改,永為允,汝為爾,介為蓋,山為三,士為四,產為傘,歲為細,祖為走,睹為斗,信為心;

    閩粵:府為虎,州為啾,方為荒,勝為性,常為墻,成為情,法為滑,知為茲,是為細,川為筌,書為須,扇為線。”

    “徽東讀堂如檀,讀郎如蘭,讀陽為延,讀剛如干,蓋謬陽韻于寒韻也。”

    “吳人不辨清新侵三韻,松江支朱知;金陵街該、生僧;揚州百卜;常州卓作、中宗……”

    “宗藩以科目起家,始自辛酉……朱統鈽,亦寧藩宗室。鈽

    字本音飾,其意亦同,而江右人多呼為布,何也?”蓋因江南多無翹舌音,讀shi(飾)為si(死),“統死”不妥,故寧可錯讀為“布”。

    戲說——

    崇禎:堂下何人?

    督師:回皇上,偶系廣東斯文讀書人來嗝,叫偶靚仔就得嗝啦。

    崇禎:侍衛!速將此逼拉下殿去!

    督師:皇上,唔好講粗口哦。做人仲系講返d道理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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