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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存善讓李佳明不要亂跑，在家里呆著，然后回到書房，越想越不舒服，給李少瑾打電話。

    這次李少瑾接了。

    李存善劈頭蓋臉一頓數落，那質問的語氣，膽小一點的人會被他嚇死。

    “你到底是有腦子還是沒有腦子？讓你爸爸進監獄，坐牢，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我都跟你說了，你結婚了，你的婆家是王家，你要注意影響，你知道王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你拿著一手好牌，你非要自己打爛？！”

    “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別人要不要考慮？握瑜對你還不好？如果出了事，握瑜再優秀，也不可能找到像樣人家的媳婦，你知道我對你們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再說你爸，他沒有真的殺人，沒有，李少瑾，你因為你媽恨他，那你怎么不想想，沒有他，難道你媽自己能生出來你？！”

    “你爸再不好再不好，他是你爸，養育你，讓你長大，這些恩情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

    “我和你奶奶就不說了，這些年，照顧的你還少嗎？！”

    “什么都你媽你媽，難道我們這么多人，比不上一個人？！就因為這一個錯誤，你要讓一家人都不好過，李少瑾你捫心自問，如果李佳明該死，你自己呢，你又對得起誰？！”

    “啊？！”

    “你怎么不說話？！你說不出來，你說不出來，你比你爸還可惡，你爸是愚鈍，但是也有感情，你連人情味都沒有！”

    突然那邊道：“我媽死了。”

    李存善微愣。

    李少瑾道：“你們千般好，但是你們還活著，你們都活著，你能嬉笑怒罵，你能現在暴跳如雷，是因為你活著，我媽，已經死了。”

    死了，被人剝奪了生命，再大的委屈和痛苦，也不過日此了，怎么比?！

    李存善張張嘴，那邊又道：“你死過嗎？你死過之后，你的兒子要認賊作父，你想過這些感受嗎，李佳明是不是在二十年前，就該受到懲罰？！”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你們看的是活人的人生，而我，還惦記著那個死去的人，你如果稍微有一點點良知，想一想那個可憐的女人，你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

    李存善：“……”

    她語氣緩和下來：“少瑾，以前的事……”

    李少瑾打斷李存善道：“李佳明已經被放出來了，證據，我也都已經交給警察機關，剩下的事，他能不能脫罪，與我無關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再管了。”

    李少瑾已經掛了電話，李存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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