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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輕輕顫抖：“你的意思是，縱然咱們低聲下氣去求他，他還是不念親戚之情份，不肯做這件成人之美的事情？”

    “是！”

    “那……那何人前往？”

    “二哥書房里，不是有一位嗎？”

    林母猛地一震……

    抱山？

    可不可以？當(dāng)然是可以的！只要林佳良公開拜師，他就是抱山門下弟子，弟子的婚事，恩師也是可以以長輩身份操持的，任誰都挑不出毛病，而且抱山天下名士，不管拜訪誰，都不辱沒他，曲家家主目前野老一個，沒有官場身份，抱山前去，更是適合。

    林母立刻行動，親自前往東院，會見抱山，要求一提，抱山哈哈大笑，好好好！

    直接回答了三個好字，林母心花怒放，當(dāng)即安排林佳良拜師，林佳良對抱山也是早存師徒之誼，欣然應(yīng)允，一杯茶敬出，抱山正式成為林佳良的老師。

    正月初三，禮品齊備，抱山帶著林佳良跟林蘇告別：“小三啊，你的詩才、詞才、才還有歪才老夫是服了，但我可告訴你，你的圣言注釋，還得再下功夫！等你二哥回來，讓他教教你！”

    “是！”林蘇恭恭敬敬地接了。

    林母心花怒放。

    林佳良一臉的便秘，老師啊，你別這么說行嗎？你是不知道啊，我所有的圣言注釋，都是三弟親筆寫的，誰教誰啊？

    抱山畫字為舟，帶上一大堆東西騰空而起，直上京城。

    有抱山為伴，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

    三千里路程，如果用馬車，得走幾天或者十天，但有抱山這個文心極致在，去京城最多一天一夜。

    京城，曲府，昔日車水馬龍的右大夫府，如今也是門前冷落鞍馬稀，人啊，總是逐利的，你在位，官員拜訪，商人拜訪，總是指望著你能幫幫他，如今你什么都不是，野老一個，不上朝，不見皇帝不見官，沒有職責(zé)沒有權(quán)，人家捧你臭腳圖個啥？

    曲家的人很失落。

    但曲家家主曲文東倒似乎是卸下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春裝，輕松自在，年過八旬的他，在后院跟夫人一起，笑口常開，幾個小妾交口稱贊老爺?shù)疵娌焕⒐賵龅浞叮屗欠潘伞?

    但沒有人知道，這只是他人前的一面。

    在他一個人獨(dú)坐書房之時，他臉上的陰霾卻是一天厚似一天，哪怕是這新春佳節(jié)，兒孫滿堂的歡聲笑語都不能讓他變得開心些。

    突然，管家從外面快速進(jìn)來：“老爺，林家二公子前來迎親。”

    曲文東陡然一震：“來了……他與誰一起來的？”

    “他已拜抱山先生為師，由抱山先生居長輩位……”

    “抱山先生！好！”曲文東道：“快！開中門，迎接！”

    中門大開，曲文東親自出迎，與他隨行的還有他家三兒子曲家杰，這也是林佳良名義上的岳父，與林佳良結(jié)親的，正是他家三女曲秀。

    曲文東和曲家杰一見到抱山先生，禮數(shù)給了個十足十，以曲文東八十高齡的官場大佬、文壇大佬，也絲毫沒有架子，跟抱山見禮，曲家杰更是稱呼他為“抱山兄”。

    一番寒暄，林佳良見禮，稱曲文東為爺爺，稱曲家杰為岳父大人，呈上禮單……

    甲級白云邊百壇，五尺絲綢百匹，各色點(diǎn)心百斤，優(yōu)質(zhì)煤球十萬個……

    管家托著禮單，念著一行行驚心動魄的文字，聲音都顫了……

    曲家杰好不吃驚：“賢婿，你這禮單可是有些貴重，甲級白云邊、五尺絲綢大布，這可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物事，你說的煤球，可是近來風(fēng)靡天下的取暖神物？”

    “回岳父大人，正是此物！此物算不得貴重，只不過在這隆冬時節(jié)，產(chǎn)量一時供應(yīng)不上，才導(dǎo)致有些緊張。”

    “既然此物如此緊俏，你如何弄到這么多？”

    林佳良有點(diǎn)不好意思：“回岳父大人，此物……此物乃是我林家廠子里生產(chǎn)出來的，今后，岳父家所需的煤，自然由小婿按時送來。”

    曲文東和曲家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煤，此時才剛剛傳來京城，一經(jīng)流傳，立刻引起轟動，達(dá)官貴人之間，已經(jīng)流傳起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收禮就收一車煤的說法，一車煤，千個！這已經(jīng)是很貴重的禮物了，一般人誰玩得起？那些上層人士串門走親戚，一般是送十個……

    自家女婿送多少？十萬個！

    十萬個煤，這是王室半個月的采購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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