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敢打包票,尼基塔坐在這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王錦華來了也得抓瞎。 因為李安舉例的內容根本就不是勃二鋼協,而是這場音樂會的上半場曲目,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也就是方永波是一名指揮,并且排過這首作品,他才明白李安在說什么。 更加難的是,李安完全說到了點子上,與其的觀點完美契合。 也就說是李安不但做了勃二的功課,還詳細做了D大調小協的功課。 拈手即來,憑什么啊? 這年輕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為了研究明白整場音樂會的曲目安排,更好地配合指揮處理下半場曲目,讓觀眾聆聽一場心意滿滿的勃拉姆斯音樂會? 這樣的年輕人還有多少,方永波想打包全帶走!根本就不是錢的事了。 逆天了! 李安到底還要給自己帶來多少“驚嚇”,方永波都不敢想了。 他忽然在想李安是不是背地里已經把他罵到地心了? 能理解,絕對能理解。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來了第一道菜,紅油青筍。 “來來來,邊吃邊說。” 方永波主動給李安遞上筷子,“但是什么。” “啊?”李安接過筷子一愣。 方永波:“我剛才不是把你打斷了嘛。” “哦哦,”李安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是尼基塔把自己當成音樂里的絕對主角了,他沒有給樂團和孔指揮留下什么空間。” “所以這也不能怪孔指揮,可能后來他們溝通好了吧,后面我也沒有聽過了。” 方永波:“尼基塔第二天下午就回去了,就合了一次。” 李安:“啊?這就走了?就合了一次就走了?” 方永波:“不然呢,人家是有檔期的,不過下個月人家還會過來,反正有人給報銷機票。” 李安:“嘖嘖,牛逼。” 方永波:“所以清風說得沒錯,孔超駕馭不了尼基塔。” 李安能說什么,便宜聽話不就在這坐著呢? 一時間飯桌上沉默下來。 方永波笑了笑,夾起一塊筍喂到嘴里,片刻,“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問問。” 辣椒劃過嗓子眼,李安吸溜了兩下鼻子:“怎么打啊,預告都出來了,您既然沒有和我說什么,那我想您一定有您的用意吧,再說您.” 方永波:“我怎么了。” 李安:“身體。” 方永波:“之前身體確實出了點小問題,不過早都好了。” 李安:“您得多注意身體,我看好多指揮老了腰都不太利索。” “這個問題等我老了再說,預告出來之前你就知道尼基塔來了吧,娟兒肯定告訴你了,那丫頭脾氣我知道。”方永波揮手示意服務員要兩瓶可樂。 李安點頭:“是,她當時和我說了挺多的,她讓我問您。” 方永波:“那你不問我。” “這么說,”李安沉了沉,“還是不想給您添麻煩吧,如果是我,最后肯定還是我,如果不是我。” 服務員送來可樂,李安說了聲謝謝。 轉臉繼續道,“我就是個彈鋼琴的,不懂樂團的運營,總之肯定是有原因的吧,再說我的合同里沒有年底這一場。” 說著李安把一瓶可樂擰開遞了過去,然后擰開了另一瓶。 “怪我嗎?”方永波問。 忽然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那您說這事,”明明是被鴿的人,李安一時間被問得還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沒簽這場合同,可就是在這張桌子對吧,您把譜子給我,問我有沒有把握。” “結果就這樣了。” “其實也不能說怪吧,您已經給了我夏季音樂節的登臺機會,我心里特別感激,所以讓我怪您,我做不到。” “就是當時心里挺難受的,誰會嫌自己的機會多呢,能和您,和清風大哥一起登臺,在那么有意義的舞臺上演奏那樣的作品,對于我來說一百場都不會嫌多。” “是,這場演出在蓉愛的眼里是很重要,可到我個人這里,就算我完成得非常好,也無外乎就還是在蓉城這個圈子里,它能給我帶來多少實際的利益呢。” “更多的還是遺憾吧。” 李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多了,更不知道此刻說這些的意義是什么,可這些話一直被壓在他心底最深處,說給任何人都不合適,他只能自己消化,或者當面和方永波講。 坦誠地講。 坦誠地講完,李安覺得這件事真的過去了,因為他看到方永波用眼神回應了他。 就像是主奏和指揮在舞臺上那對視的一刻,一個眼神,便無需再多說什么。 隨著第二道菜上來,算面臘肉,二人繼續吃飯,李安看了眼手機。 方永波:“有事?” 李安:“沒事沒事,我就看眼時間。” 方永波:“你給清風點贊了。” 李安:“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方永波又樂了:“那怎么不轉發一下,不想讓朋友知道。” 李安跟著樂:“這事能瞞多久,主要是不想讓我對象知道,她年底要考專業,等她考完時間差不多剛好。” 方永波:“李安,你就不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