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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過年這里會格外冷清,可沒想動大廳內(nèi)熱鬧的不像話,前臺的工作人員被一對中年男女女圍著,一旁的休息區(qū)內(nèi),一名身穿格子襯衫的青年正在為身邊的人講解道:
“對,去年的統(tǒng)考時間是一月十五號。”
青年說著側(cè)目,正見一個帶著口罩的高個男子望向他。
“稍等。”
青年對身旁說道,接著放下筆起身,重新看向李安禮貌地詢問,“您是?”
李安無意打斷對方,“打攪,請問齊老師的辦公室在哪?”
聽到齊老師三個字,青年望著李安懷里的花束猶豫了片刻,接著問道,“您是要找哪一位齊老師?”
李安尋思這里莫非還有第二個齊老師。
笑說:“齊云松,齊老師。”
聽到齊云松的名字,連前臺的工作人員都抬頭望了過來。
青年恍然,又是一位來看望校長的,這已經(jīng)是年前的第三位了,微笑指路:“齊校長的辦公室在二樓左手,走到頭就是。”
李安點頭道謝,朝著對方手指方向快速走去。
目送李安離去,青年繼續(xù)向前來咨詢的學生家長講解甘省去年的藝考政策。
比起去年這會兒,今年他們致遠藝術學校的招生工作從年前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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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兩側(cè)的墻面上貼著西北幾所藝術類院校的學校簡介,李安一路打量,走上樓梯,接著引入眼簾的是一面貼滿八寸藍底證件照的墻。
每張照片下面都寫著一所高中的名字和一所大學的名字,以及一個年份。
好奇心驅(qū)使他停下,一個一個數(shù)完了寫有“2021”這個年份的相框。
2021年,一共有34名孩子從這里走出,考進了全國各地的音樂類專業(yè)。
接著往前數(shù),2020年份的相框有19個,再往前,2019年只有10個相框,2018到2016的相框書都是個位數(shù),到了2015,他只看到了兩張照片。
其中一張就是他的。
青澀啊。
望著自己的藝考證件照,李安不免在腦海里又仔細的回想了一番,沒錯啊,他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兒,之前和齊老師學琴的時候,每次上課都是去對方的家里。
再結合墻上不同照片年份對應的數(shù)量,他可以推斷出這個致遠音樂藝術學校應該是齊老師在2018年到2019年之間左右正式開辦的。
把陣地從家里搬到了街面上,用了三到四年不到的時間,就做出如今這等規(guī)模和成績。
光去年一年就送出去32個考生,這等戰(zhàn)績,在禹城這個小地方,不得了了。
剛才在大門外的時候,他還以為里面是一家少兒音樂培訓學校呢。
齊老師可以。
不對,如今得叫齊校長了。
看著曾經(jīng)的恩師如今熬出頭,李安為對方感到開心。
緊了緊左手的禮品盒,腳下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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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請進。”
門沒鎖,李安摘下口罩,輕輕一推門便打開。
久違的師生隔著一道門,就這么再次相見了。
“哎喲,快快進來。”
“齊老師。”
兩聲同時響起。
齊云松沒想到李安來的這么早,連忙起身,嘴里責怪道,“怎么也不給我提前打個電話,我好下去接你。”
此時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確實提前了一小時。
“接啥啊,這不忙完就就提前過來了。”
李安笑著走進門,來到齊老師這,他也不顯生分,進門便將茶葉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說你,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
“不買我爸都不樂意。”
“這花我喜歡,笑納啦。”
“來來快把花給我讓我好好看看你。”
齊云松接過花束對著李安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嘴里忍不住叨念,“三年了吧。”
李安有些慚愧,“其實我早就該來看看您了。”
他正要繼續(xù)開口,只見齊云松擺手,“別說你了,我這兩年都顧不上去看看賈老師。”
賈老師是金城大學音樂系的鋼琴教授,齊云松本科時期的專業(yè)老師。
一頓,他緩緩道,“忙點是好事。”
齊云松了解自己這個學生,以前就是這樣,別看平時上課也不愛說話,但心里記事,他還記得李安大學報道第一天晚上給他打電話,那一通電話打的他心里那欣慰。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此刻瞧著李安還是當年那種感覺。
“來來快坐,今天你可得陪我好好聊聊。”
齊云松張羅著李安坐到會客沙發(fā),然后遞上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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