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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啊,晚上還有空去喝兩杯”
免提外放,電話那頭傳來了秦勇的調侃。
李安換好拖鞋拿起床上的手機笑著解釋道,“正常應酬嘛,新交了兩個朋友,昨天叫我吃飯我沒去,所以今天我請客,三個人一起坐了坐,再說他兩理論上還是你師弟呢?!?
秦勇:“什么叫理論上?”
李安:“我問了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管弦系的一個老師哥,吹單簧管,叫秦勇,兩人都搖頭?!?
秦勇:“按年齡我得比他們大一輪,他們要知道我才見了鬼?!?
李安:“您快四十了?看不出來了啊?!?
秦勇:“行了行了別扯淡了,給你打電話沒什么事,昨天的比賽發揮咋樣?”
李安:“還好吧,自我比較滿意?!?
秦勇:“能進決賽不?”
李安:“這我哪知道,不想了,交給評委了?!?
秦勇:“那就別想了,甭管你哪天回來,我都給你接風?!?
李安笑:“謝謝勇哥,那我得爭取晚點回去。”
電話那頭秦勇也是哈哈一笑,“明天出結果是吧?”
雖然沒聽李安的三輪曲目,但在秦勇的視角里,按照游戲規則李安基本沒有進決賽的可能,可他還是期盼李安能爆個冷門打入決賽。
李安:“后天,后天下午五點半。”
秦勇:“等你好消息。”
秦勇確實沒什么事情,李安出來也一周了,于公于私他也得給這個小老弟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李安忽然響起個事,本來決賽消息放出來那天他就想問對方了,“勇哥,謝正乾老爺子您肯定知道,他是負責這次決賽樂團的指揮?!?
“有什么說法嗎?”
秦勇一愣,他是真沒想到這次星海公司連這位老爺子都請出來了。
片刻后感嘆道:“哎,老爺子得有快四年沒上臺了吧。”
“真不容易。”
頓了頓,“他年輕的時候腰就做過手術,你想現在都七十多歲的人了,這次還能出來帶樂團。”
李安心中肅然起敬。
按照請秦勇這個說法,這位老人家能來給他們揮比賽確實不容易,“這位老人家指揮風格如何?”
秦勇:“很硬朗,對作品很有見地,人也健談,李安你要有機會向謝老請教,一定不要放過,能學到很多東西。”
李安也想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隨后的時間他問了問昱東最近的情況。
四字總結:一切順利。
于個人,秦勇已經給他把第一批藝術特長生的鋼琴班招齊了,就等他回來上課。
于單位,秦勇告訴李安昱東年初可能要有大動作,具體什么大動作秦勇沒給李安露底,但話里話外都暗指昱東的版圖可能要繼續擴張了。
“咱們樓下的思而學這兩天正在往外盤門面?!?
李安一聽便明白了,它真的來了。
秦勇:“你走的這一周,蓉城一大半的大型教育培訓機構都停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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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掛了電話,李安長嘆一口,三個月前他和秦勇面對面聊雙減的時候,他只是把雙減當成了一種政策。
可聽到蓉城大半教育培訓機構關門停課那一瞬,他忽然生出一種作為歷史見證者的存在感。
李安小學學鋼琴的地方,是在一條老商業街的陳舊四層老樓。
他在四層學鋼琴,隔壁左手是一個英語輔導班,右手是一個數語外全科輔導班。
在他的記憶里,那棟四層樓里至少有六七個文化課輔導班。
他不知道如今那棟老樓還在不在,他只知道那個滿大街宣傳課外輔導班的時代將成為他們這一代人的回憶。
而他們這一代人將繼續面臨新的教育問題,關于下一代。
自己輔導?
算求吧。
洗澡上床,撥打小米老師的視頻。
接通是八萬一張很不情愿的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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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鬧鐘先于李安睡醒,將其叫醒。
洗漱下樓吃飯去對面練琴。
李安的旅途四件套。
昨晚陳璇勸李安今天別練琴了,好好放松一下,第一趟來燕京好歹也去幾個著名景點轉轉吧。
可對于李安而言,練琴也可以是一種放松啊。
用放松的狀態去彈點自己想彈的東西難道不放松心情嗎。
要非說他不喜歡出去轉吧,也不是,要是陳璇在,他肯定會拉著陳璇一起出去轉轉,可他一個人的話,沒勁。
不如練琴。
不過講道理,今天李安確實應該讓手指休息休息。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上午并有一半時間他在閱讀總譜中度過。
中午結束練習,他回酒店定了個外賣,然后給季洋發了個信息:下午有沒有空,給你聽聽。
林幽幽的評委工作明天才結束,所以季洋這幾天下午都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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