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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安離去,該工作人員迅速聯(lián)系袁老師,將此情況告知對方。
電話對面的袁小魚聽到有人拿著4005的房卡來開琴室,先是一愣,接著問:“是不是個子挺高,背著一個黑包?”
得到肯定答復后,她不禁一樂,莫名其妙的喜感。
“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隨后她又打電話到酒店前臺,查詢得知4005室的房客名叫李安,14號晚入住,退房時間顯示在28中午。
這一段喚起了她的記憶,貌似一周前被曉曉姐裝壯丁那晚,這事還經(jīng)她手。
26號決賽,28號退房,嘖嘖,看來不像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樣子。
晚上和X老板吃飯的時候,她問了一嘴:“師父,你覺得李安能進下一輪嗎?”
X老板反問:“你覺得呢?”
袁小魚雖然不太喜歡李安的演奏風格,但是對比她聽過的幾名所謂種子選手的二輪錄像,她覺得那些人也沒有特別出彩。
當然,這些是在她開口提問就已經(jīng)得出的個人結論,換句話說她同時想問的是師父怎么看這屆評委團。
袁小魚答:“如果把他放在上一屆,估計一點晉級的機會都沒有。”
言外之意自然是,這一屆,李安的二輪表現(xiàn)是有機會的。
X老板笑了笑。
說到上一屆比賽,賽后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一篇匿名爆料。
爆料中稱第十七屆高校組的比賽存在暗箱操作。
兩名來自九大的高校評委在二輪階段相互串通,給對方的參賽學生打高分,壓同組其他選手的成績。
導致兩名本該進入三輪的選手被卡線出局。
爆料中雖未指名道姓,但劍指B組,圈內(nèi)人很容易從當時的B組選手名單和評委名單中找到蛛絲馬跡。
國內(nèi)就那么幾個知名院校,就那么幾個知名教授。
其實有些事圈內(nèi)人心知肚明,只是麻木了。
古典音樂的話題度在國內(nèi)受眾本就小,所以這篇爆料最后只是石沉大海般墜入互聯(lián)網(wǎng)的信息海溝。
沒有出圈,在圈內(nèi)也沒有驚起什么浪花。
當然,受眾再小還是有受眾的
正義的愛好者們以此抨擊國內(nèi)鋼琴大賽的種種黑幕。
稱主辦方應該取消比賽期間‘老師作為評委給個人學生選手打分’這一情況。
然后立馬就有人跳出,說國外比賽不也這樣么,并舉例某屆國際重量級比賽,進入決賽圈的十名選手均是臺下評委的學生。
理中客們的觀點更絕,他們認為不過是一樁在任何學術界都會發(fā)生的必然事件罷了。
發(fā)展的需要嘛~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今年的評委團名單公布時,除了三名國外評委之外,評委團上清一色的京圈評委,有音協(xié)的、鋼協(xié)的、華院的、等等,都來自重要的音樂文化單位。
想來主辦方也是用這種方式回應上一屆的賽后小小風波。
袁小魚認為這至少能從一定程度上杜絕部分惡意打分的情況再出現(xiàn)。
一定程度。
X老板得說他這個大徒弟的結論是對的,但是思考方向錯了。
國內(nèi)的學院派,早已形成了巨大的利益共同體。
他們相互維系,共同統(tǒng)治著這片以學院為名的土壤之上。
人不到,也是一個電話的事,這次你幫我,下次我?guī)湍恪?
只要訴求的方向一直保持一致,這些人便會永遠死死的捆綁在一起。
小魚:“那豈不是他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X老板:“不是說了嗎,這次的評委團不止有學院派的評委,音協(xié)那幫家伙早就看這幫人不順眼了。”
“況且這兩年鋼琴協(xié)會的風評還是不錯的。”
小魚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接著X老板又補充道:“不過依然不好說,李安的演奏風格實在有些特別,彈法路子不像國內(nèi)傳統(tǒng)的路子,這一點是他的加分項也是減分項。”
“就看他的運氣了。”
X老板當時看李安錄像的時候也奇怪,對方到底是跟誰學的,蓉城那位老爺子的教法可不是這個路子。
對方既然來參加這個比賽,自然也是沒有更好的機會可選,所以也不存在另有高人指點的情況存在。
小魚長嘆一聲:“咱們國內(nèi)的文藝圈太看重師承了。”
X老板:“連郭大師都要拜師才能立足。”
小魚:“師父,您說環(huán)境會有改變的那一天嗎。”
X老板笑:“你們這一代先努力著看。”
小雨撇嘴:“說的就像你多老似的。”
說著她忽然想到了她年后的出國比賽,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比賽,似乎她也面臨著相同的問題。
“如果到時候我沒有發(fā)揮好,您會給我打高分嗎?”
X老板輕輕一笑: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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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來的來的太快也像是龍卷風。
哪怕如k271二樂章的動人旋律都無法將李安腦海中的瞌睡驅散。
講道理昨晚睡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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