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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順路的話,車里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也無所謂。
“我往西邊走,你呢,順路嗎?”
林幽幽干脆道:“上車。”
說著就先做進了駕駛位,李安跟著坐到了副駕。
車箱里飄這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你往哪走?”李安自覺的系好安全帶。
林幽幽:“江北, 你住哪?”
李安:“萬和公館。”
萬和公館林幽幽熟,她高中在昱東實驗上的,回家經常路過萬和公館。
車子調頭開上馬路,向西駛去。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今天的課上的真好。”
回家的路差不多得二十多分鐘,李安主動找了個話題。
林幽幽:“謝謝,你教的也不錯。”
李安咧了咧嘴:“哪個是我的學生。”
林幽幽:“那個彈二部創意曲的孩子,我看他下臺的時候一直望你那看。”
原來如此。
“他聰明, 就是下去練琴的時間太少, 家里也不重視。”
李安有些惋惜道,“我現在手里這些孩子,他的音樂感覺算是拔尖的了。”
林幽幽:“現在帶了多少學生?”
李安:“八個孩子,還有一個藝考生。”
林幽幽:“彈月光那個女孩天賦也不錯。”
李安:“她底子太差,我剛帶她的時候,手指上全是問題,現在好一些。”
說到手指問題,林幽幽插了一句:“你這兩年練什么了,感覺你的運指習慣像換了一個人。”
可不嗎。
“就車爾尼那幾本,還有以前沒練過的肖練,后來都補上了,再就是雜七雜八的作品。”
聽了李安的話,林幽幽心里有些佩服:“奧拓老師說你的手指技術很特別。”
李安一時間不知道這是稱贊還是別的什么,再回想他硬著頭皮靠自己摸索的這三年, 片刻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啥特別的, 瞎練唄。”
林幽幽皺了下眉, “你畢業之后受什么刺激了。”
她就特別煩李安現在說話的這種口氣,明明比以前努力了一百倍, 卻變得渾身上下沒點點自信。
李安看向窗外:“畢業這件事還不夠刺激嗎。”
林幽幽想想也是,也沒再多問,
李安把話題帶回到季洋身上:“你覺得彈月光那孩子今年有戲嗎?”
林幽幽:“咱們學校?”
李安:“嗯。”
林幽幽:“得看今年的整體水平,放在咱們這一屆基本沒希望了,鄭海濤他們那屆可能還有機會。”
李安嗯了一聲,確實。
“你說咱老師那邊,”說著,他忽然停了下來。
林幽幽見李安話說一半,“你討厭不討厭。”
氣氛又陷入安靜。
老實講,奧拓大師課那兩天李安還沒覺得如何,可經過這兩天與對方的頻繁接觸,他真覺得林幽幽這個人挺不錯。
直爽,利索,為人靠譜。
拋開原主記憶中給對方下的刻板定義,從他現階段觀察的角度而言,林幽幽是個可以處、也值得處的朋友。
剛才他下意識的想問一句關于側門的問題,就像他的潛意識里, 對方是可以信任的人。
可他剛才還是收住了。
因為事實上兩個人的實際相處還是太短, 在他看來兩個人沒有什么共同經歷,所以關系并沒有真的達到那種可以讓他把這種敏感問題隨便拿到臺面上來講的程度。
然而對方一句帶著點不爽的“你討厭不討厭”, 那種只有一起經歷過很多的老同學、老朋友之間才會有的問話口氣,一瞬打消了他心中的戒備。
或許李安覺得自己可能過分小心了。
無論如何林幽幽也是他七年的老朋友,至少記憶里他本科畢業音樂會結束那一刻,對方是第一個站起來為他鼓掌的。
盡管那天他彈得如狗屎一般。
盡管那天碩大的舞臺下面除了他的舍友外,只有那么零星的幾個人。
不知覺間,李安心中好友的名單上,一筆一劃寫上了一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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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挺愁的,孩子真是個好孩子,特別刻苦,就是入門太晚了。”
林幽幽明白了:“一定要考咱們系?”
李安:“那天她爸倒是也給我說了,還有蓉師保底,主要孩子一心就想考蓉院。”
林幽幽:“你呢?”
李安:“我?我當然也想讓她考進來,她要去了蓉師得廢一半,不說這個不來氣,俞老師你肯定知道。”
林幽幽:“她之前的老師?”
李安:“一首黑鍵提速提了三個月,結果指法還是錯的,那會距離藝考就還剩不到半年了。”
接著他把如何給季洋安排訓練計劃到季洋見魏三碗之間的一系列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林幽幽聽過感嘆:“那這個女孩能彈到現在這個程度確實挺難得的。”
李安:“所以我就想怎么能從咱老師這走走,給她一個機會,可老師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幽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你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李安眉頭一橫,這玩笑他開不起:“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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