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言語間給了解釋和臺(tái)階,算是態(tài)度上有了許多轉(zhuǎn)變。 一席藍(lán)衫的秦華安聞言,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似乎早已習(xí)慣,只是抱拳輕道:“好。” 遂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了相府園林綠蔭之間。 …… …… 流觴曲水的閑亭,似乎水流都停止似的,不再流淌。 春風(fēng)攜帶峭冷,吹拂而過,讓秦千秋身軀微微泛起寒意。 “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 秦千秋手中捏攥著棋子,面色微微煞白,一口郁氣似乎郁結(jié)在心口,無法吐出。 那一首接著一首的詩詞,便如一柄柄血淋淋的刀,扎入他的體內(nèi),帶出殷紅的血。 他本想要借此徹底污了安樂的名聲,削去其心氣,卻不曾想,此子竟是借此機(jī)會(huì),于秦相府前,引渡浩然,表明心志,反而抽打了秦相府的臉面。 此次之后,世人稱之秦相,能將如此一位可引渡浩然的天才文人,安以舞弊之名,是有多老眼昏花! 這讓秦千秋心中無名怒意翻涌,三番兩次在此子身上失手,自是郁悶至極。 在他身側(cè)的王勤河,怔然的望著那秦相府外澎湃煌煌如大日的清正劍氣,以及引渡而來的浩然,整個(gè)人俱是陷入了茫然中。 這便是如今的安樂嗎? 與春闈前與他一戰(zhàn)的安樂,變化甚大,這股劍氣之下,王勤河不知為何,竟是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了。 心頭默許秦千秋潑臟水,污蔑安樂的行為,像是一團(tuán)陰暗惡臭污水,被這煌煌如大日般的浩蕩劍氣所普照,竟是被冷漠?dāng)厝ィB帶削去心志,惹得他連拔刀勇氣都沒了。 一時(shí)間,王勤河有些意興闌珊,他拿起龍脊刀,觀那龍脊刀上的缺口,許久,長嘆一口氣。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追上安樂。 甚至,連望其項(xiàng)背的資格都沒有了。 就在秦千秋惱怒不已的時(shí)候,水榭中,一道人影緩緩出現(xiàn)。仟仟尛哾 “公子,老爺讓你去相府門庭,息事寧人。” 秦千秋見得此人,忍住怒火,此人乃秦相身邊的心腹強(qiáng)者,修為極高,深不可測(cè)。 “好。” 秦千秋自是知道這般下去,于秦相府的臉面而言,毫無益處,拖的越久,秦相府只會(huì)越發(fā)的淪為笑談。 …… …… 秦相府前。 安樂飲下一口酒,酒已快見底,未曾以修為壓制酒意,故有半分微醺涌上心頭,卻讓他豪氣更甚。 腰間墨池早已忍不住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墨色劍光在不斷的飛掠。 書墨之氣不斷涌出,涌入墨池內(nèi),使得墨池這柄本已半步五品的劍器,于此刻發(fā)出清冽劍吟,下一刻,有股劍氣迸發(fā),四周劍氣迸發(fā)如墨漬炸裂。 這柄劍器,終于徹底的踏足五品法寶行列! 那三位抄詩的儒生,口干舌燥,面紅耳赤,羞燥不已。 顫顫巍巍的替安樂抄詩,只感覺每一首詩,手之后狼毫便沉重幾分,最后重愈千鈞,斬去他們心頭的書生意氣。 曾等文院文曲榜的他們,自是有幾分自得與驕傲,可如今,這份自得和驕傲,早已被碾落塵埃。 墨池懸于安樂身前,安樂伸出手輕輕撫摸,瞥了一眼秦相府開啟的門戶,以及從門戶中走出的身影,繼續(xù)念著口中詩。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那抄詩儒生,面色巨變,四周一位位文曲榜上儒生,亦是面色漲紅,又羞愧又憤怒。 面對(duì)安樂這句罵,卻是毫無辦法,心頭的文人心氣被徹底的擊潰。 安樂笑了笑,卻是不再言語,只是拎起酒壺,將壺中最后一口老黃酒飲下。 封閉許久的秦相府終于打開。 緩緩走出的是一身華服的秦千秋,他盯著那坐在椅子上,放蕩不羈飲酒的安樂。 秦千秋深吸一口氣,道:“安公子,吾父命我轉(zhuǎn)告于你,科舉舞弊案卻是他疏忽了,你是清白的。” 秦千秋說完,便不再理會(huì),轉(zhuǎn)身便欲要離去。 這句算是妥協(xié)亦算是秦相給出的解釋,只不過是給文院的解釋,不是安樂。 然而,安樂從椅子上站起身,伸了個(gè)懶腰。 望著秦千秋,嗤笑一聲。 其身上迸發(fā)而出的浩然劍氣白蟒,卻是猛地一聲嘶吼,化作一道凜冽至極的劍光,悍然朝著秦千秋斬去。 秦千秋猛地轉(zhuǎn)身,便見斬來的劍氣! “安樂,你大膽!” 秦千秋怒喝一聲,身上的烏龜殼防御法寶金剛鐘再現(xiàn)。 然而,浩然劍氣斬下,那金剛鐘卻根本形同虛設(shè),劍氣越過金剛鐘的防御,秦千秋只感覺渾身一冷。 遂其身后有一道與他相似的黑影,慘嚎著、扭曲著、咆哮著被斬為兩半,仿佛煌煌大日下的陰穢小鬼,普照大日,灰飛煙滅。 秦千秋雙腿一軟,肝膽俱裂,癱坐于地,心頭的黑暗、惡毒等等念想,連帶著靈魂都被斬的布滿裂紋。 脫俗的心神,竟是在這浩然劍氣一斬之下,跌落回胎息。 ps:求月票沖新書月票榜,求推薦票支持!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