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幫家伙真是賊心不死啊。” 拐出河堤,迎頭遇到幾個毛頭小子往這邊走。 這幾個人看見陳景年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眼睛盯著他拎著的面口袋,臉上現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是把我當成一條道上的了。” 陳景年沒做他想,腳一抬就下了河堤,雨靴走起來不太跟腳,但也妨礙不大。 等他趕到家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 升起的炊煙混在一起,刺激得陳景年連打了兩個噴嚏。 陳景年來到正屋,把袋子放到門口,摘掉身上沾上的草梗。 推門進去后,看見李憲文正在地上給一個車圈上輻條,“五叔兒,餓了吧,我洗洗手就去做飯。” “沒餓,下午你姐和你姐夫把囡囡接走了,晚上咱倆弄口糊糊吃就行。” 李憲文抬頭看了一眼,張口問道:“怎么弄成這副德性,趕緊去燒點水洗洗頭,再把潮衣服換了。” “打牙祭去了,哈哈,我打了只兔子。” 陳景年用袖子擦了擦頭和臉,得意地笑道。 “兔子,現在城邊兒又有這玩意兒了。” 李憲文放下手里的輻條扳手,搓了搓手,道:“要說這兔子可不好收拾,熟皮子,去臭腺,你四叔兒收拾這玩意是把好手,我們都不行。” 陳景年奸猾地一笑,“是啊,所以我才沒往屋里拿,就是沒打算咱們自己收拾。” 李憲文壓下嘴角也不吱聲,他和陳景年待在一起的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這小子又有了蔫主意。 之前的陳景年是凡事不吱聲,悶聲悶氣地自有主意。 在大病初愈后,才開朗了很多。 對他是愈發的敬重,但不是趙建軍那種敬畏,是親近中帶著尊重。 李憲文也越來越喜歡這個懂事、知道為他人著想的陳景年。 雖然因為命理的原因,他沒收陳景年當干兒子,但是對陳景年卻比誰都親。 倆人基本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想法,根本不用多說一句,于是,李憲文等著這小子出招。 “五叔兒你別弄了,我先去洗洗,一會兒吃完飯我來弄。” 陳景年把外衣脫下來,看見李憲文“嗯”了一聲后又繼續忙著手里的活,知道再說也沒用,就轉身出去了。 本想著自己的計劃還得一會才能實施,沒想到出門就看見剔著牙的閻埠貴從家里出來。 “三大爺,您這是吃什么了。” 陳景年提著面袋子,招呼道。 “能吃什么,窩頭、咸菜、蘿卜絲湯唄。” 閻埠貴扔掉手里的笤帚枝,蹬著眼睛問道:“景年,你這是拿的什么啊,一股子腥味。” “哈哈,三大爺,您老這鼻子可真靈。” 陳景年像是被撓了胳肢窩,眉飛色舞地邊說邊從袋子里拿出了那只兔子,道:“這不在前兒在城邊看見兔子了嘛,今兒趁著周末,就讓我給踅摸著了,您看看!” “哎呦喂,我看看,我看看。” 閻埠貴的眼睛在陳景年把兔子拿出來的那一刻就直了。 連忙上前,提了起兔子耳朵,連聲說道:“了不得,了不得啊!這皮毛,這、哎?景年,你這神了啊,這是拿崩弓子打的吧,還打的兔子眼睛。” “還行,哈哈,趕巧兒了。” 陳景年后退了一步,有點后悔沒來及把紙團塞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