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里不是安全的腹地嗎?”一旁的銀杏卻忽然開口問道。 “是呀。”今川義元也是點了點頭道,“我們收回了半個河東,北面的甲斐又是盟友,富士川沿岸再安全不過了。” “那為什么西岸的崗哨下還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銀杏抬手指向了富士川西岸的松野城——那是荻家的領地。今川義元順著銀杏指向的方向望去,發現松野城外的幾座巖砦和崗哨邊,居然有好幾對著甲的士兵正在巡邏。 “去看看吧。”今川義元興致一起,便直接拔馬西向,在富士川上游河道較窄的地方找了一處淺灘涉水而過。一行人沿著山林間的小道繞了許久,才終于來到了松野城外。 還沒等今川義元好好打量一眼情況,一聲劈頭蓋臉的喝問聲就在耳畔響起: “什么人?” 今川義元等人被嚇了一跳,隨后才發現他們剛好在側面遇上了一隊巡視的荻家士兵。領頭的武士已經抽刀在手,身后跟著的足輕們也是如臨大敵。立刻就有隊列里的傳令兵吹響了尖銳的竹哨示警,不一會兒,另外幾支巡邏的隊伍也飛快地趕來。而其中,居然有荻家家督荻清譽的身影。 “家督殿下?”荻清譽在認出今川義元后吃了一驚,“怎么未曾得到您會來此的通報?” “本來也沒打算來這里,是發現圖書助(荻清譽)的士兵居然在披甲演練,感到好奇,便繞來看看。”今川義元看了眼荻清譽身后的那些皮膚曬得黝黑、各個都是大汗淋漓的士兵,忍不住開口道:“松野城是后方,還是這么熱的天氣,為何要在沒有征召命令時集結部隊巡邏呢?” “祖祖輩輩的習慣,哪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荻家自五代目(今川泰范)時期開始侍奉主家,已經為駿河宗家戍守北疆快200年了,世世代代都是在和甲斐人血戰,戰死在甲斐人手里的族人不計其數,我們討死的甲斐佬也是堆得和山一樣高了。” 荻清譽也是個直爽的山里武士,對心中所想毫無遮掩,提起甲斐,心中的怨恨便難以抑制:“甲斐的山猴子不講信譽禮數,無時無刻都可能犯境作亂,襲擾侵害本家領民,又怎可不日夜整兵提防?更何況不久前,北條家也與我們反目成仇,松野城與武田家、北條家都是毗鄰,又怎可懈怠?” 今川義元看了眼荻清譽額頭上的傷疤和曬得通紅的臉頰,又看了眼不遠處山地上無人照料的旱田:“松野城也不再是前線了,不需要一直備戰了。把勞力青壯年一整年都征發出來服兵役,領地的春耕秋收不是會耽擱嗎?怪不得松野城每年的稅收和收成都不大理想。如今邊境太平了,還是要以民生為重,不可窮兵黷武。” “邊境之所以能太平,就是因為在下等戍邊的國人日夜備戰,方才能威懾宵小不敢作亂。如果把部隊解散回去種田了,明天武田家和北條家殺過來,不僅收上來的糧食全白送敵人了,還會死不少人啊。”荻清譽卻搖了搖頭,顯然對今川義元的話毫不認同。而他這樣的直腸子忠直武士,也絲毫不避諱去當面頂撞家督。 “北條家已經和我們議和了,武田家也已經是盟友了,不必如此擔心。”今川義元覺得荻清譽有些緊張過度了,便笑著為他寬解道。 “北條家也就罷了,殿下您千萬別把武田家想得太好了。那些甲斐佬有一個算一個,個個都是沒安好心地小人,背盟偷襲不過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罷了。如果不做準備,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今川家可就危險了。”荻清譽絲毫不顧及自己同樣源自甲斐武田氏的出身,不吝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武田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