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聳立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足足有幾人高的鮮紅鳥居,漆色是那種凜然的紅,不帶一點雜質(zhì),與世俗的一切污穢輕薄之色格格不入。 “再往里,就是神明所居,萬萬不可再有瀆神之語哦。”今川義元朝銀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伸出一根手指湊到銀杏的嘴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似乎是被這環(huán)境感染,銀杏的神色里難得有了些許敬畏,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過了鳥居,沿著布滿青苔的石階緩步向前,兩側(cè)盡是安放于白色石柱上的佛龕。石柱的顏色已經(jīng)有些斑駁,處處可見底層龜裂的石料,訴說著歷史的風(fēng)吹日曬。 繞過最后一片樹林,淺間大社的本宮映入眼簾。等候在前的巫女們款款而至,將眾人引入。社殿前的庭院鋪滿了石板,打掃得一塵不染,甚至找不到幾片落葉。而在庭院周遭,鮮紅的宮殿庭榭同樣引人注目。今川義元湊上前去幾步,打量著偏殿的門柱——油漆刷得很勻稱,沒有一點掉漆褪色之處,哪怕是高處也一樣——一看就是有人日日夜夜不辭辛勞地上下檢查維護(hù)。 “諸位客人。”看到今川義元一行人后,淺間大社本宮的宮司也親自來迎。他一身紫袴打底,其上披著厚厚的藍(lán)袍,衣領(lǐng)處扎得很緊也很整齊,頭頂?shù)墓谝矌У枚硕苏?月的天氣雖然不如酷暑那么熬人,但也是炙熱難當(dāng)了。大太陽直曬,今川義元穿著一身輕薄的羽織,都只覺得背上不斷冒汗,更別提眼前這位穿著一身厚重神官服的宮司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位宮司仍然一絲不茍地履行著自己的指責(zé),手捧竹笏恭敬一禮道:“鄙人淺間大社本宮宮司-富士兵部(富士信忠)之子-富士信通,請問客人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來參觀造訪,有勞了。”今川義元也是向富士信通還了一禮,畢竟是微服私訪,沒必要擺什么架子,做出普通武家子弟的規(guī)格即可。眼前這位宮司原來是富士信忠的兒子,看起來剛元服不久,沒來過今川館,怪不得認(rèn)不出今川義元。 “那鄙人就為諸位案內(nèi)。”富士信通再次一禮,隨后便頂著烈日,領(lǐng)著今川義元等人在社殿左右參觀各處名勝。漫步在參道上,今川義元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兩旁的樹木和灌木居然都修剪得非常整齊。又聯(lián)想到各處社殿闌柱上細(xì)致入微的紅漆,今川義元不由得感慨道: “宮司您費心了,本宮各處都維護(hù)得無微不至。” “畢竟這本宮是家嚴(yán)交代給鄙人的,又怎敢有片刻怠慢?”富士信通拎著自己的衣袴,保持著行走的禮節(jié),即使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淌入眼中,也無暇去擦。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平地,四周都沒有什么神社建筑,反倒是顯得有些荒涼。 “這是什么地方?”銀杏不解地開口道:“已經(jīng)出了神社的范圍了嗎?” “這位客人說笑了,這可正是本宮的第一名勝。”富士信通搖了搖頭,向著荒地的中央遙遙一拜:“當(dāng)年鐮倉殿(源賴朝)在富士川畔狩獵之際,曾來鄙社奉納了流鏑馬,場地正是在此。” “鐮倉殿?”銀杏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說的是源賴朝——她的歷史一向不是很好,隨后便轉(zhuǎn)身向今川義元笑道:“什么嘛,淺間大社的歷史要比今川家還長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