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出去傳旨可是肥差啊,大家搶破頭才能搞到一次機(jī)會呢,這次去今川家和武田家的傳旨,我可是志在必得啊!”一條兼正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大大咧咧地道:“平時在京都,俸祿都是緊巴巴的,吃飯都不敢鋪張。要是去傳旨啊,那就是大名好吃好喝地供著,誰不樂意?都不愿意回京都了嘞!” · 辭別了眾人,今川家和武田家的使團(tuán)就徑直離開。春日正好,沿途的風(fēng)景也是秀美,令今川義元看得都有些出神,不僅喃喃道:“沒想到有如此美景……” “你不是都看過一次了嘛……幾年前走的也是這條路吧……”銀杏在身旁嘟囔著,說話有氣無力,仿佛沒睡醒一般——沒錯,此刻的她已經(jīng)把整個身體癱在了馬背上,抱著馬脖子,枕著馬的鬃毛,瞇著眼睛在打盹。 “可能是上次回來的時候,一想到旅途結(jié)束時,就要和你分離,心下悲愴,再美的景色也無心觀賞。”今川義元回頭看向銀杏,眉眼間的愛意和那意外有些撩人的話讓銀杏臉色一紅,噘著嘴嗔怪道: “我困了,騎不動馬了,先生背我吧。” “怎么這么快就困了?才起床沒多久吧。”今川義元笑著挖苦了一句。 “沒有金平糖吃就會困。”銀杏指了指自己干癟的布包——后來買的不少金平糖已經(jīng)被這小饞貓快速地吃完了。 “困了就睡吧。” 于是,今川義元策馬來到銀杏身邊,把后者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讓銀杏坐在身后。銀杏立刻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軟軟地靠在了今川義元背上,雙手環(huán)在身前,閉上眼睛,快速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今川義元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握著銀杏的手,感受著身后女子有節(jié)奏的呼吸起伏。 “早知道在堺町多買點金平糖了。”今川義元有些遺憾地長嘆了口氣,看向身旁的武田晴信,“下次能買到金平糖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等以后我打下了天下,就把堺町封給五郎,你和姐姐住到那里,想吃多少吃多少。”武田晴信大笑著夸下海口,朝著今川義元豎了個大拇指。 “一言為定!”今川義元也是大笑起來,伸出手,和武田晴信使勁撞了下拳。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好啊,這就是朋友的感覺嗎? 從小,今川義元就住在寺里,唯一親近的人是大他幾輪的老和尚太原雪齋,周圍同齡的小沙彌們雖然也會一起玩,但都知道眼前的人是今川家的四公子,所以都對今川義元畢恭畢敬的,談不上什么朋友。 到了京都,倒是遇上了中御門宣秀、山科言繼、一條兼正這些年齡相仿的玩伴。但同樣,他們也知道今川義元是強(qiáng)力大名今川家的子嗣,而他們自己的家族卻都是仰仗今川家的。那面對“金主”的公子,自然是不敢忤逆的,偶爾調(diào)侃一兩句就點到為止了,很少會有朋友間的嬉笑怒罵。再加上這些公卿們家教甚嚴(yán),裝束和舉止也都很古板,和今川義元跳脫不羈的性子不大合得來。所以雖然算是熟悉,但也沒有到朋友的地步。 回了駿河當(dāng)家督,離“朋友”這個概念也就越來越遠(yuǎn)了。周圍所有的人都是家臣,不敢不守禮數(shù),對今川義元都是誠惶誠恐。哪怕是沒什么架子的朝比奈泰能、赤井黑高、吉良瑋成等人,心里也都明白主從之分,從不逾矩。所以今川義元雖然看似過得逍遙自在,但其實頗有一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像他這樣的大名子弟,注定是交不到朋友的吧。 除非你能偶然在非正式的場合,和另外一個同樣交不到朋友的大名子弟結(jié)交——這就是今川義元的幸運,他認(rèn)識了武田晴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