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著那幾人的講述,今川義元也是暗暗吃驚。木澤長政的名字他也不是沒聽說過,在他小時候還在京都和太原雪齋修行時,木澤長政就已經是一方權臣了,今川義元甚至還見過他幾面。只是當時的木澤長政在今川義元眼里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武士,太原雪齋對他的評價也不高,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厲害人物。 怎么最近一段時間, 那個平庸之輩卻忽然如此英明神武了呢,乃至于連曾經權傾天下的細川家都快被他架空一半了。 不但是今川義元困惑,連一直關注著近畿局勢的太原雪齋都詫異不已,好幾次和今川義元吐槽此事,不過今川義元并未認真聽,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聽到這些閑聊, 今川義元才忽然回想起了太原雪齋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木澤長政。 沒想到是因為被女人刺激了, 性情大變,勵精圖治了? 不知道回去把這個理由講給老師聽, 老師會怎么說。 “不過比起那木澤左京亮啊,我還是更看好三好筑前守。”那個赤鬼面具的嘴巴沒有一刻愿意停下,繼續羅里吧嗦地評析起局勢來。 三好筑前守? 今川義元在腦海里檢索著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啊,想起來了,三好長慶。那是今川義元在天文五年(1536)第一次上洛的時候,在京都遇到的少年,細川家重臣三好家的家督。當時今川義元好像還跟他打賭來著,三好長慶自信能在30年內取得天下。 今川義元當時本以為他在夸口,但事后證明并非如此。三好長慶年僅10歲時便喪父,但僅僅2年后就以少年之姿帶著三好家從阿波國卷土重來,奪回父親舊領,征討攝津將殺父仇人本愿寺僧兵打得落花流水,還作為細川家的家臣痛擊了老對手六角家——現在他也只有20歲出頭罷了,比今川義元還小三歲。 “三好筑前啊,當真是虎父無犬子,他的才華可不在其父之下啊!”修羅面具提起三好長慶,也是贊不絕口, “自打元服繼承家督以來,算無遺策、百戰百勝,一舉一動皆在計劃之中。愣是把三好海云(三好元長)死后瀕臨瓦解的三好家重新擰成一股繩,殺回近畿,向細川管領家討回先父舊領,和木澤左京分庭抗禮啊!” “沒錯,百分之一百的完美家督。”羅剎面具同樣對三好長慶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十余年來,未見他犯過一丁點錯,在任何場合都沒有一丁點閃失,三好家內部對他都是忠心耿耿,曾經四分五裂的家族如今卻同仇敵愾,可見其有多得家中人心。” “到底還是英雄出少年啊。”赤鬼面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唏噓地道,“我們都老了啊,木澤左京也年近半百了,可這三好筑前還年輕氣盛,未來終究還是屬于他們的。” · 就在今川義元聽得入迷的時候,銀杏卻忽然找了過來, 楚楚可憐地扯了扯今川義元的衣角,眼淚汪汪地哭訴道: “先生, 有人欺負人家。” “誰?”今川義元面具后的臉色陰沉下來,“在哪里?” “這里!”銀杏拉著今川義元一路過去,指向了一個帶著鯰魚面具,有些局促不安的藍衣年輕人,看起來比今川義元和銀杏都要小幾歲,怎么看也不像是咸豬手。 “怎么回事?”今川義元向銀杏低聲問道。 “我打賭贏了他,他不給錢,賴賬。”銀杏插著腰,理直氣壯地高聲道。 “哈?”今川義元瞬間哭笑不得,而那個年輕人則更加不好意思了,一邊鞠躬賠罪,一邊低頭哀求道:“好叫閣下知曉,我也不是賴賬的無賴,只是帶來的盤纏全被令正贏光了,最后一把我已經沒錢了,本想贏把小的賺些賭本,卻又被令正贏了,這下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那你這不就是賴賬的無賴嗎?”銀杏倒是毫不客氣,大大咧咧地攤開手,“三兩銀子,一點都不能少。” “天吶,你是贏了他多少了?”今川義元聽到最后的“贏把小的賺些賭本”都是三兩銀子,頓時吃了一驚。 “不多,五十多兩。”銀杏笑著拍了拍腰間的寶——今川義元這才發現她的挎包已經厚厚的鼓了起來,而且好像還是換了不少金子——不然這包都裝不下。 “還錢!”銀杏再次向那個青年攤手道,“你敢賴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把手割下來抵債!” “女俠饒命,真的是沒錢了。”青年哭喪著臉,仿佛就差跪下了。 “你家里人也沒錢?”銀杏倒是對黑幫老大的勒索技巧無師自通,咄咄逼人道:“看你衣服不錯,談吐也好,估計是哪家的貴公子吧?家里怎么可能沒錢?叫家里人送錢來,否則別想走!” “可不能把這事捅到我家里去,那我可就完蛋了啊!”青年瞬間急了,求爺爺告奶奶地連連雙手合十,“女俠啊,您也贏了這么多了,就放我一馬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