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仁科大人,不知有和要務?”看著半個時辰前才和自己交流完的仁科五郎與他隨行的和尚駒井高白齋去而復返,田屋明政的語氣里稍顯不耐煩——畢竟如果沒有武田家橫插一腳,田屋明政也不會因為分兵、分心落到這般境地。 “方才看到石見守殿下將部隊全數(shù)派往山上,貧僧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未曾提醒殿下。”這次卻不是仁科五郎說話,而是他身旁的和尚行了個佛理,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大師有何事要告知?”田屋明政剛扭頭看向和尚, 一旁的仁科五郎卻忽然一步上前,先是將田屋明政摁倒在地,隨后一氣呵成地將田屋明政的佩刀抽出,反手砍翻了門口兩個趕來護駕的侍衛(wèi),最后把刀架在了田屋明政的脖子上。等到田屋明政頭昏眼花地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是毫無回旋的余地了。 “告知殿下, 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際,天守閣里疏于防備,要小心自身安全啊。”和尚抬起行佛禮的手, 手勢一抖便朝著田屋明政的腦門打了個響指:“小谷城,已經(jīng)不在你手里了。” “雪齋大師,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至此,武田晴信心服口服地向太原雪齋微微頷首,“我都想從今川家中把您挖來,將家宰一職雙手奉上。這次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謀,我自愧不如。” “哈哈,那可不敢。這種撒謊騙人的事情做多了,名聲就敗壞了,所以弘信大師死活不肯讓貧僧冒用他的法號,反倒是把高白齋大師給賣了。”自稱“駒井高白齋”的太原雪齋悠然自得地說著,看也不看倒在身邊的兩個死人一眼,而被摁在地上的田屋明政只覺得腦內(nèi)天旋地轉(zhuǎn)。 “雪齋?今川家的黑衣宰相?為什么和武田家的人在一起?”田屋明政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半晌后恍然大悟: “原來武田家根本沒有背叛今川家?這就是他們的一場雙簧。他們出賣毫不知情的赤尾美作守和淺井家的旗本,泄露了相反的今川家任務計劃,以此取信于我, 實則是想分散我的兵力,拖住我讓我不要立刻上山搜捕淺井久政,爭取時間。等我的人被今川家的兩路小分隊擊垮,迫不得已只得把所有人派上山搜查后,他們武田家的人再控制空虛的小谷城天守閣。” 就在田屋明政想著這些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和打斗聲已經(jīng)從天守閣底樓傳來——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武田家之前下榻在旅宿內(nèi)的部眾。他們突然襲擊,留在天守閣內(nèi)的少數(shù)侍衛(wèi)根本應付不過來,再加上自己已經(jīng)被挾持——整個小谷城內(nèi)已經(jīng)是沒法收拾了。 而上山搜捕的田屋明政的兵士也指望不上了,肯定會帶路的被山本勘助越帶越遠,說不定還會遭遇淺井家旗本的伏擊。到時候只要等到海北綱親援軍一到,他們就可以把淺井久政迎回,重新獲得家臣支持——田屋明政也將一敗涂地。 “哈哈,敗了,心服口服。”想明白一切的田屋明政慘笑了兩聲,不再掙扎,而是放棄了抵抗,認命般地任由武田晴信將自己的雙手捆死,“可憐我義父辛苦經(jīng)營的基業(yè), 竟然敗在你們這隊偶然路過的奸賊手里!” “田屋明政啊, 你可別誤會,我們又不可能接管這淺井家的飛地,也對干涉淺井家內(nèi)政沒什么興趣,只是讓淺井家家督之位物歸原主罷了。”武田晴信毫不避諱地大笑起來,“篡位的‘奸賊’是你才對吧?怎么,害怕了?后悔了?” “隨便你怎么說,我也隨便世間怎么評論我這個犯上作亂的反賊,反正已經(jīng)輸了,什么都不重要了。”田屋明政也有些凄涼地搖了搖頭,眼里幾乎滲出淚來,“我為了淺井家,名聲也好,性命也好,全族上下也罷,都可以舍棄!落得這般下場,我早已做好覺悟,大不了就是身死族滅嘛!要是沒有這覺悟,我又怎會為了家族的未來謀反?” “怎么謀反的人反倒是站到了大義高地上?”武田晴信卻來了興致,反倒和田屋明政交談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