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差點(diǎn)命都沒了……” 從江戶眾陣中好不容易逃出的今川義元長嘆了一口氣,身旁的吉良瑋成和田沈健太郎也是渾身是傷。 “但凡剛才身邊有任何一個(gè)重臣在,都能勸住殿下。”田沈健太郎顯然對今川義元的舉動(dòng)非常不滿,“您貴為家督,孤入敵陣與敵方一將搏命,成何體統(tǒng)?” “大軍是因?yàn)槲业囊患核角椴疟粠腚U(xiǎn)地的,如果不是我為了救那臭老爺子,大家本可以拿下唾手可得的遠(yuǎn)江,隨后就回家和家人團(tuán)聚。是因?yàn)槲业拿睿姴乓豢跉鉀_到這里中伏的。我不拼命,對不起為我拼命的將士。”今川義元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 “您是家督,他們是今川家的武士,為家督拼命是本分。”田沈健太郎卻用武家道義作出了反駁。 “老師說,這‘本分’不過是上位者編造出來送忠義之士去送死的謊言罷了。我反正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看著大家為我去死。我之前一直是僧侶,不是武士,不懂也不喜歡武士愚忠家族的那一套。雖然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人,我會(huì)很尊敬就是了。” 今川義元搖了搖頭,同時(shí)使勁地用衣服擦拭著自己沾滿血跡的雙手,想把血污擦掉,嘴上輕聲抱怨著:“臟死啦……煩死了…好臟啊。” 遠(yuǎn)山綱景和他的侍衛(wèi)武士們都被討取后,群龍無首的江戶眾陷入了混亂。今川家的馬廻眾們趁機(jī)猛攻,江戶眾狼狽地?cái)∠律饺ァ=翊x元分出了50人繼續(xù)追擊以防他們重整,而率領(lǐng)剩下80余騎返回了山頂?shù)鸟R印下,卻只看到被壓縮到山頂?shù)牡谒膫鋺?zhàn)線,和那遍體鱗傷地躺在馬印下的尸首——正是牧山名左。 “大人被近十人圍攻,力竭而亡,到死都沒后退一步。”奮力搶回尸首的那個(gè)侍大將看到今川義元回來后,就含淚朗聲向他匯報(bào)道,“第四備不辱使命,為殿下爭取兩刻鐘。” 今川義元單膝跪地,看著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下屬就這樣躺在了血泊里,猙獰的面孔說明了他臨死前正多么努力地奮戰(zhàn),想要執(zhí)行今川義元下達(dá)給他的命令——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愚忠于家族的……“愚蠢”武士。 今川義元眼含熱淚,用好不容易擦干凈的右手,一把握住了牧山名左那滿是污血的傷手。 “殺牧山的是那支備隊(duì)的?”今川義元扭過頭來冷聲問道——這還是早坂奈央追隨今川義元許久,第一次從他身上感知到了凌厲的殺氣。 “北條軍黃備。”侍大將沉聲答道。 “好。”今川義元緩緩起身,翻身上馬,帶著馬廻眾和侍衛(wèi)們就向本光山西麓殺去。 剛越出山頂?shù)耐燎穑鸵谎勰芸吹近S備那高高飄揚(yáng)的旗號。那面旗幟正不斷搖擺著發(fā)動(dòng)命令,指揮部下一次次地向今川軍的防線發(fā)起沖擊。 今川義元也不含糊,抽箭在手,拉弓搭弦,趁著馬匹騰空而起那穩(wěn)定的剎那,瞇著眼睛略微瞄準(zhǔn),隨后便松弦放箭。 “中。” 他輕聲念道。 片刻后,利箭劃過一道精準(zhǔn)的軌跡,干脆利落地射中了旗桿,深深地嵌入了旗桿里。巨大的沖擊力讓握著旗桿的旗手險(xiǎn)些沒站穩(wěn),踉踉蹌蹌地退了好幾步。 “降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