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于是再拔出后面兩支箭的時候,他幾乎全神貫注。等到還剩最后兩支羽箭時,他不由得仔細打量著羽箭沒入衣甲和身體的傷口。隨后閉上眼,緩緩地將羽箭抽出,將感官全部放空,屏氣凝神地感受羽箭拉出肉體的那瞬間的粘滯感。 “咋了,殿下?”吉良瑋成看出了今川義元的怪異之處。 片刻后,今川義元的臉色變得煞白。 “實不相瞞,我對弓術(shù)還算略有涉獵。如果我剛才的感覺沒錯的話,那八支羽箭是由同一個人站在幾乎同一個距離上射入他的身體的。” “殿下為何這么說?”早坂奈央時完全沒有看出來。 “這幾支箭雖然有刻意地變換角度和力道,但是在身體上留下的傷口卻都有一個相似的地方。”今川義元指著大村洋平背上還滲著血的傷口,“都稍稍向右側(cè)擰了一點點。” “硬要說有也是有的,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田沈健太郎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隨后低聲道。 “俺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吉良瑋成瞪大著雙眼瞅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能說明啥嗎?” “說明這個人在射箭的時候有一個不自覺的習慣,會在拉弦時微微捻一下箭羽。這種射箭時的小習慣每個人都不一樣,很難模仿。這八個箭傷能夠如此接近,只能說明這是同一個人所為。”今川義元的神色愈發(fā)凝重,“而且這種在羽箭離弦時的輕微扭動能夠反映在傷口上,只能說明射擊的距離不長,最多也就10丈左右。” “怎么可能有一個傳令兵在決死突圍的時候,會被同一個敵人在同一個距離上連射八箭呢?” 今川義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傻的人也明白他想說什么了。 “繼續(xù)行軍,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馬上厚葬大村洋平。”今川義元一邊吩咐著一邊上馬,裝作布置普通軍務(wù)一般,卻對身旁的侍從和馬廻眾筆頭說出了駭人聽聞的話: “因為我們邊上的浜石山南麓和陣笠山里可能就有伏兵,所以我們要表現(xiàn)得一切如常,以免被發(fā)覺。” 轉(zhuǎn)瞬的震驚后,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嚴峻起來。 “殿下何意?”緋村羊羽壓低聲音問道。 “一切都是我的推測罷了。但我認為,蒲原殿下可能已經(jīng)投敵,大村洋平就是他在北條家的授意下派來詐我們的。”今川義元一邊整理著思路,一邊緩緩道,“我老師之所以看到蒲原城發(fā)出狼煙信號后,立刻點狼煙告訴我們不要靠近,就是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蒲原城投敵了,害怕我們上當。” “而蒲原城發(fā)‘十萬火急’也好,大村洋平說‘敵人都在圍攻蒲原城和富士砦,讓我們快去救援’也好,都想給我們傳遞一個信息——所有的北條軍都還集中在富士川畔,本方城池危在旦夕。換而言之,蒲原殿下和蒲原殿下背后的北條家想把我們的部隊盡快引向富士川。而他們的主力可能根本就不在富士川畔,而是早就來到了我們身邊的山林里設(shè)下了埋伏,就等著我們冒進后一舉殺出,把我們殲滅在這狹窄的官道上。” 今川義元說出這句話后,身邊的幾人都有些后怕地看向了身側(cè)的陣笠山背后的浜石山南麓和前后一望無際的山林,以及被夾在山林和大海間的小小官道。山林寂靜得可怕,讓人不禁開始哆嗦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