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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半醉半醒，寒月山才將內(nèi)心心事說出一二，他看著遠(yuǎn)處縹緲的月色，眼神朦朧地道：“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哭？”

    柳煙煙不解，問道：“為何？”

    寒月山苦笑一聲，道：“就在不久之前，我終于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了！”

    柳煙煙心中大喜，道：“這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的嗎？他究竟是誰啊！”

    寒月山道：“他……他是一個大魔頭。”

    “大魔頭？那他是壞人了？”

    “不，他不是壞人，他為人很好，對兄弟好，對自己的妻兒也很好！”

    柳煙煙表示不解，道：“既然他對兄弟好，對妻兒好，那你為何還說他是大魔頭？”

    寒月山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道：“可江湖中人都是這么稱呼他的，他是大魔頭。”

    柳煙煙若有所思，道：“我鬼父也對我極好，可外面的人也對他聞風(fēng)喪膽，猶如見到厲鬼。即便如此，那有什么？他有他的堅守和保護(hù)，他對他所要保護(hù)的人好，要想保護(hù)他們他就只能成為外人害怕的鬼王，那你說我鬼父是好是壞？”

    寒月山感到莫名的痛苦，看著手中的酒壇道：“這就是我痛苦糾結(jié)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究竟該稱之為好人還是壞人……所以我的內(nèi)心非常糾結(jié)！”

    柳煙煙又道：“那你不要想別人如何看他，你就想你自己是如何看你父親的。你捫心自問，你的父親是好人嗎？”

    寒月山忍不住流出一行淚來，聲音顫抖地道：“他是好人，即便他不是好人，他仍舊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

    柳煙煙見他如此傷心難過，忍不住伸手摟住了他，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如此，你還害怕和畏懼什么？再說，你的父親都已經(jīng)死了，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應(yīng)該過去了。”

    寒月山心里知道，過不去的，因為他所要面對的是，承認(rèn)自己是潭日山的兒子，那么他便要以魔子的身份活下去。

    又或者畏縮隱世，但他仍舊無法逃避自身的責(zé)任，責(zé)備子恐怕要在這種內(nèi)疚之中活一輩子。

    他想做個光明磊落的人，不想如此畏畏縮縮，可一旦直面現(xiàn)實，他又要如何成為光明磊落的人呢？

    他畢竟是魔族的魔子，天生只能與黑暗同行，如何能說得上光明磊落？

    之后，寒月山拎著那柄殺神劍頹然地回到房中。

    屋內(nèi)，燭火突然亮了起來，披著一身黑色狐裘的林千雪就安靜地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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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等了他許久。

    她柔聲道：“月山。”

    “師父——”

    寒月山猶如一個孩子一般沖入屋內(nèi)，抱著她的雙腿痛哭。

    林千雪伸手溫柔地?fù)崦念^，柔聲道：“你不必感到難過，倘若你不愿意，沒人能逼你做任何事。師父說過的，倘若你不愿意，要離開這兒，魔衣教也是絕沒人能攔住你的，師父會幫你離開的。”

    “不，師父，魔衣教很好，這兒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家，我很喜歡魔衣教，很喜歡教主姐姐，很喜歡大家一直開

    開心心地在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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