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賀云初從沒有見過莫景行如此狼狽的樣子。 他躺在一張簡陋的草鋪上,身上如同侍衛所說,被血染得通紅。 然而莫景行躺在草鋪上,胸膛幾乎不見起伏。 衛司韞下意識捂了一下賀云初的眼睛,他不想讓賀云初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面。 但是賀云初抬手,將他的手牽下來握著,小聲道:“我不怕,我見過比這還要血腥的場面,你忘啦?” 沒忘。 但就算是再刻骨銘心,衛司韞也依然不樂意讓賀云初面對痛苦,或者慘不忍睹的場面。 無關習不習慣,只是本能。 賀云初當然知道,所以她用力握了握衛司韞微涼的指尖。 陳凜淵已經奔到莫景行身邊。 他額頭上的傷絕對造不了假,被撞破的一塊甚至血肉模糊,干涸了的一層已經凝結成紫黑色的血痂。 陳凜淵感覺自己的手在抖,他顫顫巍巍地握上莫景行的脈,但是不用握其實也知道,這已經是失血過多,遭受了重創的表象。 來不及顧別的,陳凜淵從隨身的藥箱中掏出藥緊急開始處理醫治。 莫景行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了,他奄奄一息睜開眼,余光一眼就瞥見了賀云初。 賀云初對莫景行的印象太深又太淡了。 深的是這個人在自己的生活中留下的那些濃墨重彩,傷痛無法撫平,她覺得自己是恨他的。 而淡的那一部分,是她確實不了解莫景行,他們見過的面都不多,賀云初對他的所有揣測,都來自民間流傳的一些說辭。 這個人的一生傳奇又慘烈,你都不知道他為何要一步步走到如今。 在陳凜淵嘴里,賀云初聽到一些關于莫景行的形容,知道了他的身世,還有性格養成。 賀云初曾經聽過一句話,說童年遭受重創的人,可能在用一生治愈童年。 莫景行很明顯就是這種人。 他行事乖張是因為無所顧忌,出手狠毒是因為無所牽掛。 離經叛道地將自己活成了別人口中的瘋子。 但是真的有這么壞嗎,不見得。 起碼在蘇見祁還不能獨立完成國祚,處理朝政的年紀,是莫景行以一己之力,肅清了蘇北的黨羽,將蘇北穩定地統治了許多年。 或許錯不錯的,都在于立場。 拋開自己經歷的一切,賀云初客觀地評價莫景行這個人,發現他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