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雖然不知這小姑奶奶是否聽進去了適才對她的約法三章,可以蘇望亭對她的了解,她至少會因當初自己的不辭而別而大發雷霆。 可令蘇望亭的意外的是,白葵只是默默的聽著自己說話,未見有半分沖動。 這實是不像這小祖宗一貫的作風。 更令蘇望亭意外的是,此時竟有兩行淚自這丫頭的眼中滑落了下來。 哭了!? 這可不是白葵大小姐的作風。 這祖宗可不是受了委屈就抹眼淚的主。 蘇望亭呆望著默默流淚的白葵,心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預兆。 上回這丫頭哭,是因為霜花宮發生了奪權的事件。 而這一回…… “白葵你實話告訴我,霜花宮是不是又出了事?”蘇望亭輕聲問道。 白葵微微擺頭,未答話。只是凝視著蘇望亭的臉。 那眼神中,似是帶著萬分的不舍,又好似有萬分的不甘。 蘇望亭大感詫異。 她從未見白葵流露過這種復雜成熟的眼神。 在他的印象中,這姑娘永遠是天真爛漫的、直來直去的。 這種眼神,實是不該出自于她。 “這回,我是在爹的允許下,來尋你的。”白葵輕聲道。 “你爹的允許下?” 蘇望亭不敢置信。 白葵作為霜花宮唯一的繼任者,白泰興是絕不會允許她冒險孤身四處闖蕩的。 況且霜花宮這回是死里逃生、局勢未穩,白泰興怎可能允許白葵離開宗門? 未等蘇望亭再次追問,白葵起身緩步踱至溪邊,癡癡的望著水面上被錢多多打水漂激起的一連串漣漪。 “我…要繼任宮主之位了。” 蘇望亭聞言一驚,失聲道:“你爹他怎么了??” 原來,就在蘇望亭離開新羅的第二日,白泰興質問他弟弟是否知錯。 畢竟是同胞兄弟,并且自幼二人感情深厚。 白泰興這是想給白景興一個臺階下。若是他肯認錯并悔過,白泰興便打算降低一些對他的懲罰。 可誰料白景興認了錯,卻不悔過,直言不曾后悔與裴敏在一起。 并說若是還有機會,還要將裴敏接回霜花宮。 白泰興當場是被氣的雙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后經名醫診治,確認白泰興因為氣急攻心,而對心脈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名醫直言若想活命的話,今后不得再運氣于經脈。 說白了,就是一身的修為,廢了。 而且那名醫極力勸白泰興卸下宗門事物,不理世間諸事,尋一清凈的所在好生靜養調理。否則若再受半分刺激的話,極有可能一命嗚呼。 于是匆忙間白泰興決定,提前將宗主之位傳與白葵。 聽到這里蘇望亭眉頭緊皺,搖頭道:“未料到宮主竟會遭此變故。哎,也好,早些讓你繼位,也好讓他好生養病。” 白葵仍是呆望著溪水,淡淡道:“你可知繼任宗主之位的規矩?” “規矩?” 白葵抹了抹淚,悲聲道:“繼任宗主之位者,必須已成親。我爹,已給我定了親事。” 蘇望亭聞言一怔,愣了半晌,緩緩點頭道:“對,的確有此規矩。” “我爹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允許我來尋你這回。” 蘇望亭慌張躲避著白葵回過頭來目光,支吾道:“你…你爹讓你來尋我的意思是……” “我爹的意思是,讓我死心!”白葵突然轉身,快步走向蘇望亭,“所以我,應該死心么!?” 蘇望亭卻在連連后退。 望著蘇望亭那慌張躲避的模樣,白葵停下了步子,那張帶淚的俏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看來,我是應該死心。終究你的心里只裝得下秦若薇,還有那天機九章。” 蘇望亭垂下了頭,默不作聲。 他不知該如何回應。 “此番我回去,便不再是從前的白葵了。” “我…明白。”蘇望亭終于開了口。 “若我嫁作了人婦,你會難過么?” 蘇望亭垂目擺弄著雙手,低聲道:“你爹只你這么一個繼任者,你…自當以霜花宮為重。” “混蛋!!!你答非所問!!!”白葵突然尖叫,“你只干脆的告訴我!!最后一次告訴我!!你肯不肯跟我回霜花宮!!” 一旁的錢多多聞得此言停下了打水漂,與白葵一道瞪著蘇望亭,等著他的回應。 沉默良久,蘇望亭緩緩抬頭望向白葵。嘴角,露出一抹帶著歉意的苦笑。 “無論你今后如何,我蘇望亭永遠都是霜花宮的門人。” 再次的答非所問。 卻是委婉的拒絕。 白葵仰面望天,張口連連喘氣,似是在強壓滿胸的悲戚。 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決了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