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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蕭文明又把臉朝向楊妙真：“楊姐姐，中了這種毒以后，渾身都會化成一灘黑血。我冒昧問一句，令兄是否也有這樣的死狀？”

    楊妙真卻嘆氣道：“可惜。我回來時，兄長已經(jīng)由幾個兄弟收斂安葬了。有道是入土為安，我也沒把兄長土里刨出來見他最后一面……否則……否則我豈看不出兄長是中毒而死的？”

    “那就對了！”蕭文明斬釘截鐵地說道，“白炎教的人想要謀害拖延了，可是事情卻做得丟三落四、藏頭露尾，原想用慢性毒藥避過你的耳目，卻不料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瞞得了一時，又怎能瞞得了一世？自以為埋了尸體，死人就不會講話，可天下總有活著的人！”

    楊妙真不愧為女中豪杰，三言兩語之間，便已恢復(fù)了常態(tài)，暫時壓制住了巨大的悲痛，沿著整體事件的時間脈絡(luò)繼續(xù)往下思考。

    “那么進(jìn)來我哥哥原本手上的幾位頭目，先后而死，莫非也有這件事情有關(guān)？”

    “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陸大石要不是遇到了我，搞不好今天也死了，而殺他的人，就是李全！”

    提到李全的名字，陸大石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沒錯，就是這廝，他在哪里？給我站出來，老子把他剁成肉醬！”

    河神廟中，各位頭目聚集的目光出賣了李全。

    他就在河神廟里，也是剛剛才到。

    原本推舉新頭目的事情，他是想?yún)⒑弦幌碌模欢匆娛捨拿饕簿o隨其后來到了河神廟里，他便一言不發(fā)，要不是奪路而走，顯得太過心虛，他早就尋個由頭離開了。

    只可惜這座河神廟修建時候頗為認(rèn)真，雖然也有上半年的歷史了，但是地板磚墻都十分完好，否則無法逃遁的李全，真想就地挖個地洞鉆下去了……

    見李全就在此處，蕭文明豈能饒過他，上前一步，伸手點著他的腦門，便質(zhì)問道：“李全，今天你做了什么事情？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說清楚！”

    陸大石也忍不住接話道：“你他媽的要是有半句假話，老子就撕了你！”

    李全臉上顯出恐懼的神色，可是嘴巴還是很硬的：“我什么都沒做，就是奉了姑姑的號令，去正一觀里請陸大石兄弟趕來赴會。只是看陸兄弟同無良道長，還有蕭文明，另有要事要辦，所以就沒有強行邀請。現(xiàn)在陸兄弟來了，那就什么都好了……都……”

    “巧言令色！”楊妙真根本就沒讓李全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你也不要在這里編理由了。李全，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同白炎教的惡賊到底有沒有瓜葛？”

    楊妙真不愧是代替楊安平統(tǒng)領(lǐng)黑旗軍的人，一句話就問到了關(guān)鍵之處。

    這個問題問得犀利，李全本人一時也有些慌亂，偷眼瞧了瞧臉上滿身怒色的楊妙真，又看了看坐在河神廟里的諸位頭領(lǐng)，眼神似乎是在搜索著些什么。

    不料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李全已經(jīng)是心安神定，胸有成竹地正色道：“回姑姑，我的確同白炎教的人有些聯(lián)系。不過那白炎教，在江南武林也算有些名氣，教中雖然也有奸邪小人，但也不乏義士。前些年他們在江南起事反抗朝廷，楊頭領(lǐng)在的時候也曾遙相呼應(yīng)過，我同他們的英雄好漢絕交有什么不對？諸位可以給我評評，可是這么個道理？”

    “你少跟我往不相干的地方扯！”楊妙真又打斷了李全的慷慨陳詞，“我問的是你現(xiàn)在的事兒。白炎教謀害我的兄長，人證物證俱在，便是我黑旗軍的仇敵，你還敢替他們說好話，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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