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一百一十章 積微日月-《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2/3)頁

    甚至連丞相都與他碰杯,面上都是自愧不如之色。

    當君上舉杯看他的時候。

    這種榮譽和認可,李斯內心流過的是無以言喩的激情和暢快,被呂不韋被宗室打壓積壓了數(shù)載,如今該輪到他李斯一展抱負了。

    嬴政拍著他的肩笑道:“好!好!好!卿之才具,無可丈量。”

    原來君上心里都知道.

    刎頸知己也!

    李斯眼眶酸紅,蘭陵美酒灌入腹中,熱流瞬間彌漫至四肢百骸。

    他入了座,看到的是恍恍然飄飄然的器具,人聲模糊,臉上帶著愜意的滿足。

    “君上,臣還知有一位稷下巨子,才具同樣無可丈量,他就是——韓非子。”

    李斯那種快意瞬間如冰雪消融一般隱沒了,隨著這個名字,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記憶實在是太多了太多了,驚懼過甚,如今真正到臨的一刻,他反而像是立在聽雨歌樓之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渡口,西風照殘陽。

    手汗津津的,酒爵握得很緊。

    那說話人的臉也映入他的眼簾,重重疊疊,徹底顯現(xiàn)。

    蒙家,蒙毅。

    *

    韓非。

    韓非子。

    角聲催曉漏,曙色回牛斗。

    嬴政立在檐下想了一個時辰,此時斗轉星移,天將破曉,他眉頭緊皺,下頜緊繃。

    當今天下百家爭鳴,早已經(jīng)遠離了周天子“禮廢樂壞”的時代,如今是重“人情”而治,也就是依照人性趨利避害之實情。

    所以才會有尚利重功、重農抑商、獎勵耕戰(zhàn)、利出一孔一系列的法度。

    商君的大道沒有錯,可卻差了什么,這不是真正的法。

    真正的法治是什么?

    真正的法家又是什么?

    嬴政從通讀《商君書》伊始,到現(xiàn)在是秦法堅定不移的操刀手,可內心總覺得,厘定嚴苛的法律不是真正的法治。

    在陸陸續(xù)續(xù)通古博今時,直到讀到《韓非子》,那將任性的丑惡,貪欲揭示的淋漓盡致的文字。

    他邊痛飲著蘭陵美酒,方才大夢初醒。

    不懂這種鄙俗的貪欲和權勢欲望,如何能夠制約鄙俗的貪欲和權勢欲望?又怎么能夠用權勢來駕馭,術數(shù)來操控。在這條血淋淋赤裸裸的血泊大道里,甚至還可以以其道還其身。

    “大不可量,深不可測,同合刑名,審驗法式,擅為者.誅!哈哈哈哈。”他讀到此處,大為激賞,最為佩服的是,“道在不可見,用在不可知,虛靜無事,以暗瑕疵。”

    這也是他今日朝宴激發(fā)大臣獻策所用的手段。

    可是冷靜過來后。

    嬴政才發(fā)覺,韓非不與其他來秦國求官的官吏一般,求的是錢,是權,是譽。這些都可給予,也可誘之導之。

    可韓非是韓國公子,又著書立說,錢權譽什么沒有?

    何況他此次來秦,背負的是故國的興亡和對秦國的刻骨仇恨。

    且從他來秦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和自己在進行無形的角逐。他是法家巨子,又精通政治黑幕,日后定會成為法家文明的豐碑,甚至開創(chuàng)出比商君尤勝的壯舉。

    這樣的人,如果能得他輔佐,固然如虎添翼。

    可是倘若不呢

    耳畔李斯冷酷的聲音縈繞,嬴政渾然不知其味。

    那天的對話,也是他第一次發(fā)覺自己這名心腹的雷霆手段,內心甚至帶著幾分欣賞地聽他說完這句話。

    李斯道:“不能為秦王所用之大才,定不能為他國驅策,唯有一一殺之。”

    *

    草長鶯飛,正是四月好時節(jié)。

    暖風裹著片片花瓣軟軟吹在人臉上,花香熏的人昏昏欲睡,白桃穿梭在花叢中,就見著花叢中幾個嬉笑的宮女跑過來。

    她們稚嫩的臉頰紅撲撲帶著汗?jié)n,是一派的天真和無邪。

    見到白桃,行了禮,后道:“王后,您瞧,這放的風鳶,當屬得奴婢的,吹得更高呢。”

    萬里晴空,白鷺一行。

    只見有三兩飄蕩的風鳶在其搖晃,最顯著的是其中的菱狀風鳶,用削細的竹片構造,再輔以麻線,糅干皮革,漿料而成。

    古有墨子聽木為鶚,三年而成,飛一日而敗。

    今有白桃這只小狐貍胡亂搗鼓的,以竹為笛,使風入竹,聲如箏鳴。

    見到那風鳶放得穩(wěn)當,白桃心中歡喜,從腰間解了個玉佩丟給她,“好彩頭!賞你的!”

    那宮女得到玉佩,兩眼亮晶晶,喜滋滋行禮道:“謝王后。”

    身旁的宮女又擁著這名宮女去了,奔跑呼喝,一切嘈嘈切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又瞧著上方飛的風鳶,你一言我一語好不湊趣。

    身旁的蕊兒道:“那是吳宮里的玉佩,王后竟也說賞就賞。”

    “我瞧著高興。”白桃說道,朝前走了兩步。

    想起什么似的,又猛然揶揄她,“莫不是別的有,偏生就你沒有,你瞧著就拈酸吃醋了?”

    蕊兒忙道:“沒有.奴不是這個意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