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景恪也聽說了馮盎的事情,不禁說道:“這老頭不糊涂啊?!? 武舒笑道:“瞧您這話說的,越國公統(tǒng)治嶺南數(shù)十年,怎么可能糊涂?!? “他不光不糊涂,選的這個時機也恰到好處。” 陳景恪說道:“哦?怎么個恰到好處?” 武舒說道:“大唐擊潰薛延陀徹底解決了草原之患,接下來就只有三個進攻方向,遼東、西域和嶺南?!? “高句麗乃遼東強國,未做萬全準備圣人是不會輕易對它用兵的,而據(jù)我所知眼下大唐并未做相關(guān)準備?!? “西域遠離中原,經(jīng)略此地需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且隨著大航海的開啟,南方的地域優(yōu)勢也愈發(fā)凸顯?!? “不徹底將嶺南掌控在手里,始終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所以下一步朝廷的戰(zhàn)略方向,必將向嶺南調(diào)整?!? “馮氏就成了最大的絆腳石,不論他對朝廷多么恭敬都沒用。” “朝廷是不會容許如此關(guān)鍵之處,被別人卡住脖子的?!? “要么他主動交權(quán),要么朝廷逼著他交權(quán)。一旦等到朝廷撕破臉,馮氏下場堪憂?!? “還有一點,朝廷需要一個表率,做給所有割據(jù)勢力看的表率?!? “以此來告訴那些割據(jù)勢力,主動退讓朝廷也不會虧待他們……” “所以馮氏選擇在這個時候徹底交權(quán),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陳景恪撓了撓頭道:“這些人的心思是真復(fù)雜啊,一件簡單的事情背后,竟然有這么多算計?!? 武舒白了他一眼,他這話連她也一起說進去了。 “此事關(guān)乎深遠,可不是一件小事,謀劃的再多也不為過?!? 說話間有知客道童來報:太子殿下過來了。 陳景恪說道:“這家伙,宮里那么多事兒他怎么有空跑到這里來了?!? 武舒掩嘴輕笑,道:“人家堂堂太子,您說話客氣一點,免得落人口實?!? 陳景恪隨意的道:“放心,在外人面前我肯定不會這么說的。行了,我去看看他來做什么。” 一見面兩人習(xí)慣性互損了幾句,李承乾就道明來意。 “嶺南馮氏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陳景恪頷首道:“聽說了,剛才我還在和十一他娘討論此事呢,你找我不會是就為了告知我這件事情吧?” 李承乾說道:“你知道就好辦了,你家族長輩有沒有做過嶺南方面的規(guī)劃?” 陳景恪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是為這事兒來的,他們確實做過設(shè)想,不過我記得并不是很清楚?!? 李承乾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把你記得的和我說說,看能否為我們提供可借鑒之處。” 陳景恪點點頭,思索了一番說道:“想解決嶺南問題必須要了解當(dāng)?shù)氐那闆r,如此才能找到針對性的策略?!? “其實俚僚人也是想歸附大唐,成為天朝上國的子民的。” 李承乾眉頭微皺,說道:“可是為什么他們還要造反” 陳景恪伸出一根手指,道:“原因只有一個,窮。” “嶺南地區(qū)苦,山高林密、野獸出沒,還有吸血蟲寄生蟲、瘧疾、瘴氣當(dāng)?shù)厝藭r時刻刻都在生死線上垂死掙扎?!? “且?guī)X南的土地貧瘠,莊稼產(chǎn)量極低,每年的產(chǎn)出連果腹都無法做到。” “所以他們追求的就是活下去,誰能讓他們活下去,他們就聽誰的?!? 是的,南方土地貧瘠,這可不是瞎說而是事實。 南方多雨水河流密布,地表腐殖層被水流沖走,導(dǎo)致土地貧瘠。 經(jīng)過孫吳、東晉以及后續(xù)朝代的改造,部分地區(qū)的土壤才得到改善。 但嶺南大部分地區(qū)土地依然很貧瘠,不適合種植莊稼。 與之相反的是遼東苦寒之地,土壤腐殖層經(jīng)過數(shù)萬年數(shù)十萬年的積累,形成了肥沃的黑土地。 李承乾不解的道:“那他們不是更應(yīng)該歸附朝廷嗎,這樣就能從朝廷獲得援助?!? “稅?!标惥般《似鸩璞攘艘豢?,道: “俚僚人之所以反叛,之所以不肯加入大唐,原因就是當(dāng)大唐的子民要交稅?!? “他們連活下去都是奢望,又哪里有錢交稅,所以他們必然會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