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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老爺搖頭：“我也不知他今日會一告再告，不過懷文一向沉穩，后面也撤了訴狀……”

    程大人頓住腳步，“他那是老謀深算，不留把柄。”

    田大老爺笑了笑，沒有言語。

    “京城來傳旨的大人已在路上，一道來的，還有你虎踞得勝的賞賜，這個時候，萬不可惹出事端，因小失大。”程大人有些不滿道：“今日方大人結案有些草率了。”

    ……

    方大老爺和師爺也在說劉田兩家官司的事。

    “東翁，您今日處置的是否有些……急？”師爺問道。

    方大老爺搖頭：“當斷則斷，遲則恐百姓越聚越多，傳言喧囂不是好事。

    那閆秀才撤去一份訴狀也是為此，重舉輕放，老成之道。

    劉家如愿，田家愿賠，我不結案還等什么，至于如何賠法，與本老爺何干。”

    方大老爺溜溜達達往后院走。

    心里琢磨著，老田就要有錢了，總該清清帳了吧，他怎么也該排在前頭……

    今日算賣了他一個人情，這案子審得多快，結得多利索，那閆秀才的訴狀里寫著劉婆子辱罵在先，有鄰里為證，他可是一份證人證詞都不見，就痛快打了板子。

    當然，那劉婆子之后在堂外說走了嘴不算，他也不打算催，就看那閆秀才能不能補上這一份證言。

    “老爺，你猜剛剛誰來了？”方夫人冒雪迎出來，可見心中急切。

    “誰呀？”方大人隨口問道。

    “世子妃身邊的蔡嬤嬤，我只聽說過這位嬤嬤，是受世子妃重用的得力人，她今日自報家門，可嚇了我一跳。”方夫人口齒伶俐，快速說道。

    “世子妃？她派人來，所為何事啊？”方大人有點迷糊，他和世子都沒什么交集，更別說世子妃了。

    “嘴上說著冬至那日世子妃要在王府內辦賞梅宴，邀請府城官眷赴宴共賞，還送了一張帖子給我，我看哪，倒像是為今日老爺審的那樁官司來的。”方夫人狐疑道：“可老爺你說奇怪不奇怪，那蔡嬤嬤似是對田家那打砸了人家的小兒更感興趣，還有今日代田家上堂的那位秀才，是姓閆對不對？蔡嬤嬤也好似知曉……”

    方大人想了一會，說道：“許是世子與世子妃說過？當日虎踞驚變，世子曾帶軍馳援，大概打過交道，有些印象，回來和世子妃提過一嘴，世子妃就記住了。”

    方大人越說越覺得大概就是這么回事，自己都給自己說服了。

    方夫人擰了他一把，瞪起眼睛：“世子是什么身份，能記住一個秀才，還巴巴的回來和世子妃說……那蔡嬤嬤說冬至那日也要請田夫人赴宴，到時候我掃聽掃聽。”

    “夫人哪！這與咱們有什么相干，你帶兩個女兒，好好吃喝就是。”

    “吃喝吃喝，你就知道吃喝，是沒甚相干，哼！可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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