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原來是狄縣丞,不知狄縣丞到寒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到門外的人,劉仁祥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便就笑著說道。 狄玉森拱手作揖道:「沒什么事情,便就是來聊聊。」 「說出來劉主事可莫要氣惱,現在上頭對于陛下遇刺還有都指揮使被謀害的案子抓得緊,這不可就苦了我們,但凡是京師的官員,都必須要詢問一遍。」 劉仁祥有些不悅的說道:「前天不是錦衣衛才查過嗎,怎的今日狄縣丞又來了。」 狄玉森頗為無奈的解釋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誒,劉主事是不知道,現在都頂著壓力呢,又沒什么線索,總不能就待在家里不動吧。」 「這要是被傳了出去,豈不是要遭到上頭的訓斥,所以沒得辦法,即便是錦衣衛已經跑過一次了,我這也只能再跑一次。」 聽到這里,劉仁祥笑了,說道:「還請進屋來聊吧,現在這檔子事,確實壓力大。」 「狄縣丞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的早朝,大家伙在朝會上,個個都是戰戰兢兢啊,誰不知道現在陛下心里頭正憋著氣呢,都不想當這出頭鳥。」 「生怕是惹怒了陛下給遭了罪。」 劉仁祥說完,便就引著狄玉森進了院子,而后便去拿著茶壺倒茶。 「寒舍簡陋,狄縣丞可莫要嫌棄。」 是茶壺的倒茶,而不是泡茶,顯然在劉仁祥這里,連泡茶的工具都沒有,極為清貧。 狄玉森環顧一周后回道:「劉主事客氣了,這宅院里就劉主事一人在住嗎,也沒見什么仆從丫鬟類的。」 劉仁祥聞言頓了下,便就說道:「朝廷給的俸祿就這么多,自己一人吃挺好,多了人,反而是吃不飽了。」 狄玉森不由說道:「劉主事可是比我還高一品級,我那夫妻二人都能吃飽,劉主事僅僅一人,應該是多有富余吧。」 劉仁祥笑著:「我這人吶,好一口美食,平日里都在外邊吃,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沒什么錢財了。」 聊天的時候,狄玉森一直在仔細的觀察。 宅院里很干凈,干凈得有些不可思議,桌面上的擺放,也是整整齊齊,在沒有仆從的情況下,這么大的宅院顯然都是劉仁祥一人在打理。 狄玉森喝茶的時候,手指順著往下邊摸了一下,并沒有什么灰塵。 這讓狄玉森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 打掃得這般干凈,可見是幾乎每天都要擦洗方可,一個人耗費這么大的力氣,每天至少要忙碌一個多時辰吧。 后廚沒有生火,茶水是熱的,應該是才泡的。 朝廷可不管晚飯,在府衙忙碌了一天,回家第一時間不是生火做飯,反而是先泡茶,這就讓狄玉森感覺似乎有絲絲的不對勁。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沒有粗茶的苦澀,意外的有些甘甜。 「這茶味道不錯,劉主事可能告訴我是哪里買的,如此甘甜,當為明茶啊。」狄玉森大加贊賞的說道。 劉仁祥的身子微微頓了下,而后回道:「坊間買的綠茶,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倒是讓狄縣丞見笑了。」 狄玉森聞言道:「劉主事這可不行,如此好的茶,正是特別合我的胃口呢,劉主事可否告訴我在哪家坊店買的,我也購置一些去。」 劉仁祥聽到這話,稍微停頓了下后說道:「很久前了,如今京師日新月異,也不知道那家店還在不 在,店名我確是有些想不起來了,哪日得空便帶著狄縣丞一同去看看。」 狄玉森聽著,這番話算是沒有什么漏洞和瑕疵,便就不在此事上糾結,從而聊起一些日常。 劉仁祥雖然一直跟狄玉森聊著,但是口風很緊,很多事務基本上都是淺談即止,并沒有要深入的意思。 狄玉森知道,自己若不是拿點關鍵問題出來,怕是今天又要白跑一趟了。 他今日特地來找劉仁祥,自然是有其原因的,便就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劉主事好像是洪武四年的舉人吧。」 「真是可惜,那一年的會試被陛下取消了,不然以劉主事的才學,搏個貢士的名頭,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這話無疑是揭開了劉仁祥的傷疤。 元朝將首都定在了北方,導致了南北發展的差異,這一切輾轉于朱元璋手上后,差異更是明顯。 北方有才能的人士幾乎沒接觸過科舉制常考的八股之類的內容,而南方有志之士對于政治又沒有實際的經驗,便就造成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通過科舉制選拔上來的官員沒有替朱元璋分憂的經驗,空有一腹經綸詩書。 除此之外,朱元璋建立明朝后想要立馬讓國家穩定下來,面對國內有權有勢的地主階級,朱元璋首先要做的便是與他們打好關系。 嚴苛的科舉考試對于想要世代為官的貴族階級來說難度較大,而通過舉薦的方式入仕相對來說較為簡單,因此朱元璋便暫停了科舉考試,想在逐漸恢復生產生活后再做打算。 這也就導致了劉仁祥的懷才不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