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祖父或者外祖父的稱呼,在如今的大明,是比較偏于官方稱呼。 因為朱元璋本身的緣故,所以在皇宮里,皆是爹爹,爺爺這般較為民間的稱呼。。。 父親,祖父這般,一般是傳統(tǒng)文人的習(xí)慣俗稱。 朱允炆這一聲外祖父,也代表對于這個外公的態(tài)度。 看到外祖父,朱允炆的臉色不是很好,不過還是依據(jù)習(xí)慣,向呂父作揖道:“外祖父。” “允炆回來了呀,那我便先去了。” 呂父尷尬一笑,知道自己在外孫朱允炆心中的印象不好,急忙離開了。 待呂父走后,朱允炆皺眉道:“娘,為何叫他過來呢。” 在自己娘親面前,朱允炆連外祖父都不叫了,直接說他。 “他是我的父親,也是你的外公,無論曾經(jīng)如何,現(xiàn)在都已然是改過自新,你也不必過于如此。”呂氏淡淡的說道。 早前呂氏的家里也算是書香門第,其爺爺還在的時候,家里也沒出過什么亂子。 呂氏能夠成為太子妃,這其中的主要還是歸功于已經(jīng)去世的爺爺。 不過在爺爺去世后,呂父越發(fā)放肆起來,染上了賭癮的毛病,家里輸?shù)檬歉筛蓛魞簟? 多次勸阻也依然沒用,那段時間呂氏以淚洗面。 朱標得知后,也曾去勸阻過,呂父面對朱標,當然是滿口答應(yīng)從此不再去賭場,不過三天就原形畢露。 最后還是朱元璋出手,將呂父接觸過,欠下賭債的賭場,直接派人剿滅了。 并且傳下口諭,若是有哪家賭場敢接待呂父,直接處死。 便就是這般,呂父無地可賭,就算是朋友也不敢與其賭博,也就慢慢的戒掉了賭癮。 能夠得到現(xiàn)在正六品的禮部主事官職,已然是莫大恩寵了。 朱允炆無意多聊關(guān)于外祖父的事情,進了后殿就急忙將剛才從皇爺爺那里聽來的消息,告訴呂氏。 呂氏聞言,微微嘆息說道:“雖是有所猜測,但如此看來,你大哥恐怕在很多方面,都秉承了你皇爺爺?shù)奶熨Y。” 對于朱允炆來說,朱元璋話語中透露出的消息,只是讓他有所震撼。 但在呂氏抽絲剝繭的分析中,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內(nèi)涵,更是反推出了目前朱英的情況。 越是如此,呂氏就越發(fā)感覺到心累。 現(xiàn)在的朱雄英已經(jīng)開始接觸兵權(quán)了,陛下明顯就是想讓其先掌控大軍,強勢上位,到時候一切流言蜚語,都如雞蛋碰石頭般可笑。 “娘親,我該怎么辦呢。”朱允炆有些惆悵的問道。 從華蓋殿到春和殿這條路上,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越是深思,越是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希望。 雖然皇爺爺沒有明說要撤去自己的太孫位,但再傻朱允炆也能清楚明白了。 “不如何,待允熥和明月回來后,你便跟他們好些聊聊,去見見你大哥先,至于其余的事情,暫且放下不提。”呂氏緩緩說道。 他沒有告訴兒子自己交代父親的事情,也沒說朱雄英先天心癥的問題。 自己兒子是個什么德行她最為清楚,告訴他這些,相當于又給了很大的希望,到時候兒子難免會把重點轉(zhuǎn)移到朱雄英身份的真假上面去。 這種行為,沒有意義,按照目前的情況,便是呂氏,也只會旁聽側(cè)敲,借寧妃之手,將這些有可能的懷疑,傳遞到陛下那里去。 直接和陛下對上,無異于最愚蠢的行為。 整個后宮能夠和陛下說上幾句的,也唯有寧妃一人了。 ..... 來安縣,屬南直隸,接壤南京西北,是京師最近的縣,為南京江北的重要門戶。 目前也是以工代賑的重點施行點。 便是今日,數(shù)十名錦衣衛(wèi)將來安縣縣衙團團圍住,眾多巡捕戰(zhàn)戰(zhàn)兢兢。 在錦衣衛(wèi)面前,他們不可能有反抗的心思。 為首的錦衣衛(wèi)千戶,率領(lǐng)數(shù)人直接而入。 收到消息的知縣,立刻出來,見此狀況皺眉沉聲說道:“各位大人,不知道來本官縣衙何事。” 錦衣衛(wèi)千戶冷笑道:“莫要裝聾作啞,錦衣衛(wèi)辦事,自然是證據(jù)確鑿,怎么說,是本官親自讓人給你帶上鐐銬,還是你自己跟本官走上一趟。” 知縣面色陰沉,呵斥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從六品上縣知縣,爾等若是認為本官有罪,當通過刑部下達駕貼,方可除去本官頭上烏沙。” “直接讓人上門,莫當本官好欺負不成。” 說到這里,知縣冷聲警告道:“本官能做到來安縣上縣知縣,自是朝中有人,爾等私下行事,可莫要后悔。” 知縣對于錦衣衛(wèi),不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開始威脅恐嚇起來。 不過他本身也確實有這個資格,作為涼國公藍玉義子,淮西勛貴集團的中堅力量,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可能瞞過他。 哪怕是在刑部,他也有曾經(jīng)袍澤數(shù)位,真出了大事,必然會有人通風(fēng)報信。 唯有錦衣衛(wèi)這種臭名昭著,直接就行事。 看著周圍十來名錦衣衛(wèi),知縣已經(jīng)心里謀劃,怎樣才能先逃出去,然后召集人手反擊。 捕快肯定指望不上,不過他還是有一些曾經(jīng)的麾下跟隨過來的。 哪怕是幾十個錦衣衛(wèi),也不是沒有一戰(zhàn)之力。 看到知縣四下張望,目光閃爍,錦衣衛(wèi)千戶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 冷哼一聲,對麾下說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請涼國公過來吧。” 涼國公三個字,猶如一道驚天霹靂,直直的轟擊在知縣的腦門上,瞬間就呆滯了。 涼國公跟著來了,這意味著什么,他的心中頓時清醒,本來自信滿滿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心中還妄想著,或許是自己聽從,或許是錦衣衛(wèi)在嚇他。 但接到命令的錦衣衛(wèi),出門后很快就回來,帶過來的那人,知縣一眼瞧去,嚇得那叫一個肝膽俱裂。 “義父。”沒有絲毫猶豫,知縣單膝下跪,如同在軍中一般,向藍玉行禮。 藍玉見此,本想嚴厲的訓(xùn)斥一番,不過想到自己這名義子的結(jié)局,只能長長一嘆,說道:“跟錦衣衛(wèi)去吧,連以工代賑都敢插手,此事本公也救不了你。” “本公已經(jīng)求情,此事歸咎于你一人,妻兒尚可無恙,歸還所有貪到的錢財,安心上路吧。” 知縣聽到這話,一臉的不敢相信,曾經(jīng)的他可是為藍玉出生入死過的。 “義父,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官職我不要了,只求一條生路,哪怕是貶為庶民也好。” “不,流放,義父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再幫我一次,只求能夠有一條活路,便是流放也可,義父求求你了。” 知縣哪還有絲毫反抗的心思,連藍玉都來了,他頓時明白所有的一切已然是不可挽回。 現(xiàn)在別的不求,只求能夠保下自己的卿卿性命。 藍玉微微搖頭,說道:“沒用的,莫要作這些小女兒態(tài)了,能夠保下你的妻兒,已經(jīng)是本公能做到的最大的程度。” “怪只怪,你不該在這上面動手的,此事干系過大,任何人也保不住。” “你曾經(jīng)也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本公知曉,可你已經(jīng)是上縣知縣了,曾經(jīng)的功勞已經(jīng)用完,此次無法再相抵。” 聽到義父這般話,知縣頓時面若死灰,到了這一刻他也算是領(lǐng)悟了。 沒有再次開口求饒,因為他知道,當義父親自趕到這里的時候,說明此事的嚴重性,已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沒有去辯駁,或者叫冤這般,就像是藍玉所說,臨死前,莫要作那小女兒態(tài)。 唯有慷慨赴死。 只見他轉(zhuǎn)身走回大堂,摘下頭頂烏紗放下,而后向錦衣衛(wèi)千戶伸出雙手,隨即兩名錦衣衛(wèi)過來,為其帶上枷鎖。 看著自己曾經(jīng)勇猛的麾下,落到這般田地,藍玉的心中極為難受,但他能多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長孫殿下和陛下不同,自己除了是外戚以外,和長孫殿下的交集根本沒有,之前在書房的時候,藍玉也想說些什么來挽留麾下性命。 然而想了許久,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任何可以跟長孫殿下述說的地方。 若是陛下,自己還可說是為其血戰(zhàn)沙場,希望留些情面,但這些對長孫殿下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認識這些麾下,也不知道他們的過往,甚至不了解當初的一些情誼。 在長孫殿下的眼里,自己這名義子,就是一位貪贓枉法的官員,而不是一名曾經(jīng)為大明征戰(zhàn)過后的將士。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藍玉才會特地過來陪同錦衣衛(wèi)一起。 不過知縣對錦衣衛(wèi)說的也不無道理,理論上來說,錦衣衛(wèi)抓捕知縣,是需要刑部的駕貼,或者陛下的口諭,諭旨之類的。 朱英目前還沒有正式的官方身份,他所以處理的奏章,不符合大明的律法程序。 不過這些重要嗎? “涼國公,還有兩人需陪同一起去嗎。”錦衣衛(wèi)千戶看著知縣被帶出去后,對藍玉問道。 今日需要抓捕的共有三人,基本上都是縣城的官員,且這三人還都跟藍玉關(guān)系匪淺。 錦衣衛(wèi)千戶之所以這般問,也是因為涼國公和長孫殿下有著外戚關(guān)系,當不能同等對待。 “不了,你們?nèi)グ桑竟皇沁^來看看。”藍玉淡淡的說道。 面色上沒有絲毫的表露,現(xiàn)在的藍玉,想的地方可不少。 ...... 城郊京營。 最近三天的時間,朱英就一直住在軍營里,和五千士兵共飲共食。 這些士兵均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兵,不管是個人作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當兵的年月,遠不止新兵蛋子可以相提并論的。 在朱英皇明長孫身份的壓制下,哪怕是老兵油子,也不敢有絲毫逾矩,老老實實。 只是這些在朱英看來,還是不夠,他要打造的,不是一個五千人的作戰(zhàn)隊伍,而是五千個非常懂得軍事作戰(zhàn)的軍官。 這五千軍官,將會作為他的核心,逐而進入到大明的體系之中,帶動整個大軍軍隊的升級。 軍紀自不用擔心,但軍中的思想主旨才是現(xiàn)在朱英尤為在乎的。 便是在第二天,朱英就已經(jīng)招募了許多讀書先生,這些讀書先生并不是什么取得功名的秀才之類。 朱英也不需要受到儒家學(xué)說熏陶的文人來教書,找來的人,基本上就是普通有基礎(chǔ)教學(xué)能力,識字就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