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是通過大明驛站,逢水驛乘船,過陸驛換馬,白日騎馬,夜間乘車船小憩,晝夜不停趕過來的。” 劉勝聞言,微微瞇起的眼睛中,透露出絲絲殺氣。 在張三沒注意的情況下,緩緩后退幾步,而后厲聲喝道:“來人,將這個叛徒給我抓其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周邊的士兵根本微微遲疑,眼看張三有所動作,立即將其束縛起來。 “好你個張三,東家待你不薄,你一家老小均是由東家供養,你竟敢背叛東家,說,居心何在!” 劉勝再次厲聲喝道。 張三整個人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來傳遞東家的指令,怎么就成了叛徒。 愣神之后,張三馬上反應過來,連忙大聲斥責劉勝。 “你為何要污蔑我,這份文書,明明就是東家親手所寫,劉勝你作為東家大弟子,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東家的筆跡。” “我看你才是想要背叛東家,是不是東家離開得久了,所以劉勝你生出了二心?” 聽到張三的辯駁,旁邊兩位抓住張三的士兵,不由將目光看向劉勝。 甚至其余朱英弟子,也下意識的避開劉勝。 現在朱英在這里的個人聲望,相當崇高,只要跟背叛惹上關系,很容易就會遭到眾人的排斥。 現在不管是騎士們,還是朱英的弟子們都有些懵圈。 完全不明白劉勝為何突然說張三是叛徒。 隨即,朱英二弟子,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對著劉勝說道:“大師兄,張三作為老師親衛怎會突然背叛老師,還請大師兄給個說法。” 面對中年男子的質疑,劉勝舉起文書,朝中年男子遞過去,同時冷哼一聲,說道: “師弟好好看看文書上的內容,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中年男子接過文書,看完之后,震驚說道:“這,這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是老師的意思。” 說完后,又看向張三,呵斥道:“張三,我竟是沒有想到,你真的背叛了老師,老師如今身在何處,情況如何,你須得從實交代?!? 中年男子說完,將文書遞給眾人觀看,頓時人群一片沸騰,頓時開始對張三大聲漫罵起來。 張三看向人群,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都想要背叛東家不成?!? “哼,還想狡辯,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眲倮渎曊f道。 “這就是東家親筆所寫,能有什么問題,為何要突然污蔑于我?!睆埲瘩g道。 “好,不承認是吧,我與你細說。” 劉勝接回文書打開,對著張三說道:“文書上所言,老師的意思是立即調送馬鈴薯,番薯,玉米等糧種三十石送入大明京師?!? “大家誰不知道,這等作物對于我等在西域,有多么的重要,是我等賴以生存的根本?!? “足足三十石,幾乎將庫存大半調走。東家怎么可能下達如此指令。” 張三冷笑一聲,說道:“我道是什么,原來是你們想將作物占為己有,不停東家號令,原來如此,好啊,那你們便是殺了我吧?!? “能瞞得住一時,瞞得住一世嗎?” 張三說著,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同時說道:“我相信在你們之間,定然還是有人忠于東家,若是我今日被殺,只需將前因后果傳到京師。” “到時,劉勝我看你如何用謊言欺騙眾人?!? 劉勝大笑,說道:“我跟隨老師六年有余,膝下無子嗣,獨我一人。今生對我來說,老師便是一切,是所有?!? “如今我已年近花甲,沒有幾年可活,有什么理由會背叛老師?!?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 劉勝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曾是東家買下來的奴隸,因為某些原因,劉勝雖不是閹人,但已然沒有孕育后代的能力。 所以誰都有可能背叛東家,唯獨劉勝不會。 張三此刻更加迷糊了,問道:“那你為何覺得我背叛了東家,這文書,分別就是東家書寫的指令呀?!? 劉勝說道:“此文書當然是老師所寫,但是不是老師本人的意愿,可就不知道了?!? “老師落子安南,其中用意就不多說了?!? “所以,老師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將這等作物代入京師,這不是讓大明越發強大嘛?!? 張三聞言,辯駁道:“你就僅僅憑借猜測,就定我為叛徒?” 張三這么一說,眾人也覺得有理,目光再次集中在劉勝的身上。 劉勝冷笑道:“當然不只如此,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老師提到的木盒?!? “老師遠在京師,為何要特意囑咐將木盒帶去,這木盒老師曾經跟我說過,對他至關重要,所以才放在西域保存,以免丟失?!? 張三再次辯駁說道:“既然是東家提到,自然是那木盒中,有著對東家重要的東西,你劉勝憑什么妄自猜測?!? 劉勝哈哈一笑,說道:“老師的木盒,就是交給我來保管的,里面也并非什么重要之物,只是一塊殘破碎布而已,大概是老師曾經的某個念想?!? “你說老師在文書中,要求將這等重要作物調三十石過去,同時又暗示于我,木盒須先行送達,不與作物同送?!? “這其中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劉勝這話一處,人群頓時嘩然。 目前的情況,幾乎已經是非常清楚了。 明顯就是東家在京師遭遇到了危機,甚至于不惜暴露馬鈴薯,番薯,玉米等作物的存在,保全性命。 東家在寫文書的時候,旁邊肯定有人緊緊盯著,所以只能用木盒來暗示自身情況。 人群洶涌,對著張三大罵。 在張三旁邊壓制住他的一名壯漢,滿臉橫肉抖動,怒不可遏,一腳狠狠的踹在張三背面,將其踹倒在地。 同時啐了一口,罵道:“好你個張三,你這名字,還是東家給起的,你這樣對得東家嗎,狼心狗肺的東西,妄我還覺得你可靠,真是瞎了眼了?!? 隨著壯漢的動手,眾多人再也壓制不住,紛紛對著張三一陣歐打,連辯駁的機會都沒給。 不過幾個呼吸,張三就被暴打一頓,嘴角邊甚至有鮮血溢出。 “好了,先別將其打死了,我等還需好好盤問,關于老師的情況?!眲俜愿乐f道。 眾人這才停下,將張三牢牢綁住。 張三喉嚨滾動,想要辯解,想了半天,卻不知道如何述說。 畢竟他只是一名親衛,是武人,嘴皮子并不利索。 “咦,這是什么。” 就在張三被綁著拖走的時候,此前的那名朱英弟子,中年男人,翻看張三帶來的行囊。 看看是否有什么證據。 恰好看到一張空白的驛站文書。 而在這個文書上面,已經蓋下大印,只需填上姓名即可使用。 “這...” 劉勝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看到,一下子頓住。 而后接過通行文書仔細查看。而在張三的行囊里,還印有另一份。 那在一份文書上面,甚至加蓋了六百里加急的印章。 “停下!” 劉勝和中年男子對視一眼,而后連忙大喊一聲,綁住張三的人聞聲停下。 劉勝拿著文書走到張三的面前,詢問道:“這文書,你是如何得來的。” 張三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是東家給我的,有兩份,六百里加急的那份,是東家讓我將木盒送到驛站,迅速送往京師。” “還有一份,就是給番薯等作物,通行驛站準備的?!? 聽到這話,劉勝頓住。 他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么。 只是心里頭有些疑惑,猶豫片刻后,說道:“給張三解綁,讓大夫查看一下上藥?!? 隨后說道:“李秀才在哪,讓他馬上過來見我。” 劉勝的話,讓眾人似乎明白,對張三可能有誤會。 幾名壯漢連忙抬著張三過去救治,其他人則去將李秀才找來。 “大師兄,可能這真的就是老師的指令?!敝心昴凶舆^來皺眉說道。 劉勝回道:“實在是蹊蹺了些,前些日子我等剛收到大漠那邊,可能有叛徒的消息,現在張三又帶著這么奇怪的指令,讓我有些難以相信?!? “讓李秀才看看,他懂大明制度,當是有所了解?!? 中年男子點頭認同。 老師好不容易建立如此勢力,突然來這樣的指令,再是小心些也不為過。 ...... 宅院里,朱元璋將白紙上,朱英所寫的文章,看了兩遍,這才停下。 停下后的朱元璋隨即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這才對朱英問道:“大孫,這個法子,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朱英對老爺子的疑問早有預料。 接下來就是表演時刻了。 “爺爺,你也知道孫兒是個備懶性子,在批閱奏章的時候,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么我會要每天都批閱如此多的奏章,其中很多奏章的事情,在孫兒看來,不過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一個普通的大臣都能處理妥當?!? “孫兒也明白,奏章,即是代表著權力,如果奏章都交給他人處理,那么也就相當于權利被分散走了。” “這般看來,似乎沒有兩全的辦法。于是孫兒又從另外的角度考慮,我大明最初的權力,到底來源于何處?!? “是文臣嗎,不,應當是武將。大明帝國的建立,并非幾個文人吟詩作對就可以的,想要大明長盛久安,千秋萬代。” “其中的關鍵,便是在于將士強大,換句話說,便是兵權在手,才是權力的本身?!? “文臣掌握的權力再大,也是虛無縹緲,如空中樓閣,可隨時收回。” “由此,孫兒便將目光,投入到兵權之中?!? “如何更好的掌握兵權,甚至將兵權牢牢的抓在手里,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朱元璋安靜的聽完,而后接過朱英的話說道:“所以大孫的軍政分離,便是想讓將士們變得更加的純粹,不參與內政,由此掌握?!? 朱英點頭笑著說道:“爺爺果然厲害,一語中的?!? 朱元璋笑著:“咱帶了這么多年兵,雖然沒你小子聰慧,這般看到了,還能理解不了?” 說完后,朱元璋看向朱英,感嘆道:“咱沒想到,大孫你對軍隊竟是有如此深入的理解,你可知道,若是此法成功,這將會給我大明帶來多大的變化嗎?!? “孫兒不知。”朱英回道。 朱元璋看了眼朱英,知道這是奉承著自己呢,隨后說道: “咱活了大半輩子,從未想過此事,若真是按大孫的設想一旦完成,這大明,將會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此之后,歷任帝王再也無須擔心文臣權力過大,也不必和咱一樣,陷入每天繁瑣的批閱奏章之中?!? “真正意義上達到,圣天子垂拱治天下。” 說完后,朱元璋深深的看著朱英,他真的想打開大孫的腦瓜子好好瞧瞧,是怎樣的人兒,竟是能有這等奇思妙想。 /64/64001/17356822.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