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晏華說完,桃夭半斂眉,掩住眼底的一切情緒,與此同時,她暗暗將目光掃過昆侖的四執掌,妖族的四大妖,以及魔尊和鬼主,她想看看,晏華的話,是否能引得他們的共鳴? 然,魔尊和鬼主飛快地蹙起眉毛,臉上是明晃晃的不認同。 至于幽都的梵音,澤禹和冬青,亦沒有出言贊同晏華的狂言。 剩下的昆侖四執掌,更是難掩眼中之無語。 桃夭斂下眉,也斂下了眼中一切。 她是神,可她只是一個不堪大用的神,她若有力挽狂瀾的本事,當初也不會拿命去搏妖族的一線生機。 二師兄看桃夭沉默,再次追問:「北冥神君,您怎么看?」 桃夭沒有回答,她只是掐出一道空間置換符,一個瞬間便已落到別處,消失于人前,她最后說得一句話是:「這是人,魔,鬼,妖的天下,卻不是本君的天下。諸位的前路到底在哪里,在于你們,而不在本君。」 「……」 漫天烏云,散去了,天,又變作了透亮的天,人世間的一切,又似乎和過去的每一天,一般無二。 立在四危山參天古木下的桃夭,抬眸遙望那猶如被人硬生生拔去一塊的銷恨山舊址,目光哀傷。 她忍不住在心里低問,兮辰,這算是他對她的報復嗎?報復她在一千年前,選擇將一切都拋給了他? 桃夭拂袖,巨大的神力,讓被剜去的昆侖立刻拔地而起又一座山峰,山峰和舊日的銷恨山,一模一樣。 她飛身上山,山中白雪飄飄,桃花遍地。她只立刻一會兒,就覺得萬般難受,也不知道景之那個瘋子,怎么能在此熬過漫漫一千年? 欲哭卻笑的她,拔下景之贈她的帝休,含在嘴里咀嚼。 皆說神草帝休能令人忘憂,然,帝休之靈力只能作用于凡人,類如她這等與生俱來的神而言,帝休不過是一株味道尚可的草。 「桃——」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人聲,滿心期許的桃夭飛快回身,卻見陸離立在十步之外,面色復雜。 桃夭藏住失望的嗤笑,和氣地問:「陸師弟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 桃夭搖搖頭,而后衣袖再一甩,蒼茫的雪地里憑空多出一張石桌,兩個石凳,桌上放著一壺熱酒,并兩個青瓷杯盞。 「陸師弟不介意的話,陪我喝兩杯?」 陸離稍稍猶豫,抬步上前,坐到了桃夭的對面:「你……真的是九天的神君?」 桃夭失笑:「我是不是神君,很重要嗎?」 「……」 陸離垂著腦袋,搖搖頭。 見他比自己還失落,桃夭稍稍振作心神,隨口問了一句:「山中弟子盡歸了嗎?」 「我不知道。」 「誒?」 「我上山時,他們還立在昆侖山下,沉默地和人修站在一起。」 「是嗎?」桃夭低喃著,提起酒壺,為陸離倒了一盞酒,「這是昔日重泉水月樓里出產的望月,被藏在景醉一千年,當是純釀中的純釀,以你的修為,淺嘗則可,莫要貪杯。」 陸離半抬眼皮,瞥了一眼青色的酒水,沒有伸手。 桃夭也不在意他喝不喝,她自己端起酒盞,抿了兩口。也不知是不是望月放得太久,總覺得喝進嘴里,有一絲嗆鼻的酸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