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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司九去送他出門，順帶問了診金。

    程萬里舉頭望天，這次是真的覺得自己沒資格收診金：自己做了啥嗎？好像是什么也沒做。反而九娘……

    他低聲道：“九娘回頭空了，與我仔細(xì)說說婦產(chǎn)的事情吧。”

    張司九和楊元鼎那些話，還是觸動到了程萬里的。

    從前他覺得婦人生產(chǎn)，那是產(chǎn)婆的事情，他們也只是負(fù)責(zé)救命。生產(chǎn)那一塊是不用管的。但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鄉(xiāng)下婦人生產(chǎn)，一尸兩命的比比皆是，難道真的就和大夫沒關(guān)系嗎？

    張司九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藏私的意思：“好，等兩天的。”

    程萬里就帶著楊元鼎回去了——楊元鼎屬于順便搭車。

    楊元鼎跟張司九揮手道別，還不忘叮囑：“你好好休息，有事兒就來找我！”

    等他們走遠(yuǎn)了，張司九這才回家。

    家里，徐氏已經(jīng)神色肅穆的等著了。

    徐氏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看得出來，程萬里婦產(chǎn)上的事情，并不太精通。而且，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張司九做得更多。

    見張司九回來，她就招招手：“九娘你過來。”

    張司九也知道今天要面臨什么，所以坐下后，不等徐氏問，就直接開口說了：“我會接生，是因?yàn)槲夷锂?dāng)時難產(chǎn)，產(chǎn)婆跑了后，小南瓜是我從我娘肚子里接生出來的。我娘醒過來，告訴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后來，我遇到一個白胡子老頭兒，他說是游醫(yī)，我問他我娘的事了，他就同我講了講，還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程萬里其實(shí)也是知道這個，所以才決定教我。但是我也要教他我知道的那些東西。”

    “二嬸，我知道我今天不該出手。我還太小了。可是沒有產(chǎn)婆，大家都嚇壞了，我不出手，招銀娘和那孩子都得死。我……不想死人。”

    張司九說完這話，就等著最終宣判了。

    她早就知道，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外人好瞞，可是一個孩子忽然變成大人，那種感覺是騙不了身邊人的。性格大變可以用家庭變故解釋，但是會的這些東西，可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的。

    雖然不能說真話，但張司九也覺得自己編的這個瞎話，實(shí)在是有點(diǎn)瞎。

    徐氏肯定是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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