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容修》
第(1/3)頁
九年前的出警記錄, 以及當時的各種證據(jù)文件, 公民個人很難調取出來,有很多程序要走,對于這塊兒, 容修研究了兩三個月,咨詢了老容介紹的業(yè)內人士, 有的說要先立案,有的說要經過律師,還有說需要經過法院什么的。
老實說, 無所不能的容修,根本聽不懂這些,畢竟不是法學專業(yè)。
但他明白,在有足夠的把握之前,絕不能打草驚蛇。
在井子門這些個月, 他甚至沒有主動接近過分局, 開車也習慣繞遠路, 生怕被人察覺他的意圖,以致那些封存的重要文件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
沒有動用父母的關系, 因為老容說,想翻案是絕對不可能的。
法律有不溯及既往的原則,叫從舊兼從輕當時不認為是犯罪,出臺新法律認為是犯罪的話也不會追究之前的案件。比如大松,當時法律判定,在那場重大交通事故中, 他是無責任的。
這也是讓容修和白翼心中苦悶、無能為力的原因。
思考了八年半,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從另個角度出發(fā),將壞人繩之以法。
或許有點難,很可能會自斷一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比如,讓白翼曝光在人民群眾面前,死于輿論,生于輿論,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管這場戰(zhàn)爭拖多久,哪怕是同歸于盡。
分局開闊的辦公大廳里,容修坐在張警官對面。
不像上次那般慵懶、張揚、充滿自信,張警官注意到,眼前的容修端肅地坐在辦公桌對面,身姿挺拔,舉止得體,眼中滿是真誠,謙虛地對他做出了咨詢和懇請。
做了這么多年人民公仆,老張有著太優(yōu)秀的職業(yè)嗅覺,容修提出九年前的案子,他估摸,大約和白翼的事有關。
老張猶豫了半晌,并沒有透露更多,只是對容修表示“任何舊案材料,國家都會好好的保存。”
說完,他環(huán)顧了一下屋內的人,拿出一張紙和筆,快速寫了1、2、3條分局要走的程序,然后將那張紙推給了容修。
容修唇角牽出一抹感激的笑意,當年重要的材料都還在,能確定這一點就夠了,“謝謝您。”
此時微博上很熱鬧。
ive hoe打架斗毆事件、dk群架、容修無證上崗被起訴、容修沒歌手證
這些惡劣話題已然引起網上軒然大波。
和容修關系較好的搖滾大佬們大多沒參與,被艾特詢問,也不做任何回應。
井子門不少小歌手在微博上幫忙說軟話,但容修沒有歌手證,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不占理,大家也沒什么辦法幫他挽回頹局,只能討好地在微博上提醒網友們理智討論。
比如“dk滾下舞臺”、“容修去死吧”這種言論,大多是紅眼病、懷才不遇、對家的夜場歌手們的發(fā)言。
井子門兄弟們諸如無窮動樂隊、大琥他們,大家集體在微博上替容修說好話、懇求工會能寬大處理,提醒口出惡言的網民不要人身攻擊,順帶著隨手舉報了。
井子門分局,白翼、沈起幻等樂隊成員們、小渡家現(xiàn)場目擊打架的歌迷們,被分開數(shù)間審訊室進行問話,大家積極配合了調查。
一小時后,所有人都被帶出來,聚集在開闊辦公廳里,隊員們和歌迷站在容修身旁,鍵七、大貓和那群小混混則是被安排在大廳的另一邊,斗毆的雙方隔得還挺遠。
容修轉過頭,目光從兄弟們臉上逐個掠過,沒看見有誰情緒不對;又望向配合做口供的歌迷們,見大家的狀態(tài)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我可以打個電話么”容修問張警官,“國外不是有個詞兒叫保釋么咱們叫什么,取保候審交錢放人破財消災花錢買平安”
老張臉一黑,拿問訊筆錄看了半天“讓家屬來接吧。”
“必須是家屬”容修確認道。
你以為我想讓你的家屬過來嗎老張閉了閉眼,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這邊多少人”
容修笑“您說的是。”
身旁的警官遞來容修之前上交的手機,他接過,撥通一個號碼。
容修對話筒輕聲喚了句“媽。”
老張聽見這個稱呼,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接下來要面對的才是今天真正的“麻煩”。容修抬眸看了老張一眼,又看向站在走廊里等著問話的歌手工會兩位辦事員和林軒銘。
容修沒避諱,當著老張的面兒,對電話小聲交代了幾句,臨掛電話時,他內疚地說“媽,謝謝您。”
甄素素已經睡下了,估計被這一通電話嚇得不輕。
遠處,鍵七回頭看了一會熱鬧,哈哈大笑“草,在外面干架了,還給媽媽打電話吶哈哈哈哪來的奶娃”一旁的小混混們也跟著笑起來。
“你麻痹笑毛的笑”白翼憋著氣,握拳要往那邊竄,卻被看管的警官攔住。
鍵七和小混混們還在咧嘴笑著,緊接著就被旁邊的警官叔叔按住了。張警官低喝“鬧什么,這里是分局都閉嘴”
已近午夜了,分局門口開來三輛黑車,司機回頭看了眼停在路邊的車輛,回頭對甄素素說“夫人,門口有記者。”
“開進院里。”甄素素戴著太陽帽和墨鏡,側頭看向她身旁的兩位老姐妹,兩位五十多歲的貴婦人笑著安撫她。
一行人在辦公樓前下了車,甄素素壓低了帽檐,帶著三名律師、四名警衛(wèi)員、兩位老姐妹進了分局大門。
開闊辦公大廳里,小警官快步進來,對張警官說“容修的家屬過來了。”
容修回頭看去。老張緊張了下,下意識地站起了身,瞟了容修一眼,朝遠處望了過去。同樣渾身繃緊的還有白翼,他本能地稍息、立正、站直,朝那邊行注目禮。
甄素素一身職業(yè)套裙,女強人氣勢迫人,行走在眾人之前,她摘掉太陽帽和墨鏡,朝大廳深處望過去,目光落在容修的臉上。
辦事廳里靜了靜。
霧草,那家伙找來一個團隊遠處的鍵七等人驚訝地看向那伙來人,打頭的大姐氣勢駭人,眉眼間能看出和容修哪里有點像。
甄素素踩著小高跟,走到老張面前,伸出手“您好,我是容修的母親,我兒子受您照顧了。”
我哪是照顧他啊,他不給我惹事就謝天謝地了。張警官和她握了握手,“您請坐,”又看向她身后表情冷肅的一群人,“請坐吧。”
“謝謝,不坐了。”甄素素側過身,先是仔細地觀察了容修的臉和手,又看向靠墻立正的白翼。
白翼緊張地咧嘴一笑,剛要張口叫人,甄素素瞪了他一眼,嚇得立馬閉上了嘴巴。
甄素素快速地從上到下打量白翼一下,隨后又看向沈起幻、大梁、老虞、聶冰灰、向小寵這些兒子的小兄弟們,她都看見過照片,眼下看來,說是打架斗毆,好在都沒有受傷。
果然和當年一樣,這些臭小子,出點事就一起出動,一個也沒少。
甄素素忍了忍,給兩名律師使眼色,二人上前,將公文包放在桌上,公事公辦;身邊的兩位老姐妹則是走出辦事大廳,直奔那兩名歌手工會的辦事員。
甄素素和容修對視了一下,容修輕輕搖了搖頭。
太倔強了,甄素素嘆了口氣,將手提袋打開,拿出一個檔案袋,交到容修的手上,便不再參與這件事。
容修看向張警官“張叔叔,我想和您單獨談一談,有些東西給您看,并且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老張略一怔愣,點了點頭,帶著容修來到一間沒人的審訊室。
桌前,容修打開檔案袋,拿出一沓照片。
在張警官的眼前一張一張地排列開來。
車禍現(xiàn)場,觸目驚心。
容修從那些照片上避開了視線“我需要當年的證據(jù)材料,第一次申請被駁回了,不知分局究竟要我滿足什么條件立案向法院申請調查取證還是別的什么”
張警官皺了眉頭,拿起照片看了一會,聽容修將過去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九年前,老張還只是所里的小民警。他一張一張看著當年的事故現(xiàn)場,最后不忍再看。
從審訊室出來,張警官的臉色不太好,二人回到辦公大廳。
留下作證的歌迷們也已經回去了,甄素素已經把這邊的事全部辦妥,舒小可拒絕私了,說要報案告鍵七,甄素素帶來的律師正好幫她代理了。
容修禮貌地和兩位阿姨問了好,他注意到,歌手工會的兩名辦事員和林軒銘不知何時離開的。
張警官說“你們可以走了。”
容修站在老張面前,對他微微頷首“張叔叔,謝謝您。”
“我們的法律會越來越健全,哪里不明白,隨時來咨詢。”老張?zhí)峙牧伺娜菪薜募绨颍滞蛘驹趬叺陌滓恚X中閃過剛才在談話室看見的照片,不禁吐出了一口長氣。
一行人準備離開,張南從外面回來,低聲說“外面有不少媒體記者。”
dk因打架斗毆全員被帶到分局事件引起網民熱議,不出意料地,再次從娛樂事件上升到了社會事件。娛記們在第一時間趕到分局堵門,每個人都希望能拿到dk違法亂紀的第一頭條。
甄素素戴上太陽帽和墨鏡,回望向無精打采的小伙子們,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孩兒們,抬起你們的頭,咱們走正門”
容修揉了揉額頭“別鬧了,乏了。”
“兒砸,這種時候,絕不能低頭。”甄素素在局里已經夠控制情緒的了。
一行人出了分局的門。
向來對鏡頭敏感的容修,一眼就捕捉到媒體的閃光燈,兄弟們跟在他的身后,眾人昂首挺胸,在無數(shù)閃光燈下走下臺階。
甄素素快速上了車,兩名藝術家工會的老姐妹則是故意落后了半步,好巧不巧地被ivoca食草狼攔住了去路。
車剛拐出次干道不遠,容修就注意到路邊停了一輛紅旗。
也不知在那等了多久。
容修在路邊停下來,對副駕駛的甄素素說“上周日父親節(jié),沒回家,明天我?guī)О滓砘厝ィ湍桶殖詡€飯。”
甄素素猶豫道“小翅膀的事,你爸爸他”
“那么大歲數(shù)了,老實等退休吧,別摻和進來。”容修說。
這個死犟的脾氣和老頭子簡直如出一轍。甄素素側頭看了容修一會,拿手機撥號碼,接通之后,她看向前方一閃一閃的紅旗尾燈,說道“老容,事情辦妥了,出來了看他情緒還行比九年前強多了”
夫妻倆在電話里聊了一會。
“哦,你兒子剛才說,要以給你過父親節(jié)的名義帶朋友回家蹭吃蹭喝,明天你有空嗎”甄素素問。
容蹭吃蹭喝修“”
手機里傳來一聲低喝“沒空”
話音剛落,前方不遠的那輛紅旗發(fā)脾氣般地,突然往前猛竄一下,尥蹶子似的,又停了下來。
這老頭。
容修不由失笑“”
dk動不動就上熱搜,完全變成了網民們的睡前談資。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吴江市|
贵州省|
独山县|
巴马|
宁城县|
濉溪县|
无为县|
博野县|
白沙|
龙州县|
淮阳县|
乐安县|
平度市|
兖州市|
江油市|
濮阳市|
丰台区|
遂溪县|
寿阳县|
镇江市|
霍山县|
长顺县|
长岛县|
仲巴县|
抚顺市|
资兴市|
霸州市|
灵宝市|
米林县|
苏尼特右旗|
丹阳市|
兰考县|
界首市|
荆州市|
育儿|
汤阴县|
博兴县|
霍山县|
常宁市|
平远县|
轮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