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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兒！夙兒！你對他做了什么？！”

    耳邊傳來逍遙子暴怒的聲音，夜墨炎陡然清醒，周圍的畫面全部消失了。

    “夙兒你沒事吧？”

    他搖頭，有些不可思議。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那種絕望痛苦之感，好像還烙在他身體里。

    就好像他是畫中之人。

    “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一切原委，還會覺得自己無辜嗎？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人類，永遠(yuǎn)無法擺脫他自私貪婪的面目。你們制造殺戮，戰(zhàn)爭，死亡。時刻追逐權(quán)利，名聲，地位，金錢。無休無止，欲壑難填。無論世事如何轉(zhuǎn)變，你們從未變過。”

    酒壑冷笑。

    眼底滿是嘲諷。

    逍遙子沉默了下，隨即開口，“我承認(rèn)，人類曾犯下太多罪惡，可并非所有人族都是如此。元修，從前我不知你吃過這么多的苦，我無法體會你的痛苦和煎熬，身為摯友，我心中難安。可是，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

    “你也曾經(jīng)是我們中的一員，這上萬年來，我們秉燭夜談，共經(jīng)風(fēng)雨，歷經(jīng)多少次生死，相互扶持走到現(xiàn)在，難道這所有情誼都是假的嗎？我，白眉，海清……你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那么要好，你多次救過我，也救過白眉……”

    逍遙子聲音微哽，“這些你就一點都不記了嗎？”

    暴風(fēng)之中，他哀慟的聲音清晰回蕩在空曠的風(fēng)雪中。

    讓人心酸。

    “還有夙兒，他是你的徒兒，你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徒弟。他敬你愛你，你教授他武功心法，你們互相陪伴了那么久，你說過，他是你最驕傲的徒兒，每當(dāng)你對我們說起他，你的表情都是那么自豪滿足。”

    “還有凌丫頭，你說她脾氣最像你，性情飛揚灑脫，做事果決干脆，特別像你年輕的時候。她一出事，你比誰都著急。她受傷，你就到處尋求方子給她治療……點點和綿綿，兩個孩子玉雪可愛，你不是最喜歡他們嗎？每次見面就總是跟我們這幾個老家伙炫耀……”

    逍遙子斷斷續(xù)續(xù)說著這些家常話，想要讓他憶起從前，又或者是想確定些什么。

    可他越說，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臉色越冷。

    他從頭到尾，冷漠的聽著這些，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麻木，漠然，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聽另一個人的事一樣。

    忽然，他笑了。

    先是低低的笑，接著……是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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