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嘭!」周富貴空拉了一下逐月弓的弓弦,弓弦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周富貴被羈入毗金城廷尉獄數月,已經許久未摸過逐月弓了,已經許久未開過弓,放過箭了,此時重開逐月弓,輕撫逐月弓,頓時倍感親切,頓時百感交集。 逐月弓也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弓弦「嗡嗡」作響,回應著它的主人。 逐月弓是周富貴的命,是周富貴在這個世上安身立命之本,周富貴以它報了殺兄之仇、辱妹之恨,且今后注定要是與周富貴形影不離的。 「嗖!」 周富貴隨后取羽箭在手,搭在了逐月弓的弓背之上,開弓如抱滿月,右手一松,羽箭便如流星逐月般的飛了出去,百步開外,一棵垂柳上的一片樹葉,便應聲而落。 從前的箭術,加上兩年的戎旅生涯,周富貴早已能夠百步穿楊了,甚至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夕陽之下,晚霞之中,小青俏生生的倚在一棵樹下,靜靜地看著周富貴,心中也是有些凄然。 小青知道周富貴心中的苦,知道他心中的憤憤不平,知道他恨這個世道的不公,知道他在拼命掙扎,知道他在掙扎之中的無奈。 自小青與周富貴相識以來,小青的這顆心便隨著周富貴的情緒起伏,周富貴高興,小青也高興,周富貴快樂,小青也快樂,周富貴痛苦,小青也跟著痛苦。 「富貴哥...」周富貴一連射出了十余支羽箭,使得他額頭上出現了一排細細的汗珠,于是待周富貴沒再開弓射箭之時,小青便走上前去,取出塊絲巾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青兒...」周富貴憤怒的射出十余支羽箭后,心中煩悶的心情稍減,面帶歉意輕輕的攬住了小青的柳腰。 周富貴始終覺得面前的小青是最真實的,而慕容慧瑩是那么的虛無縹緲的。前日,周富貴本打算了結這虛無縹緲,可卻是越陷越深,此時此刻,已然是無法自拔了。 糾結、矛盾、悔恨、歡喜種種心情糾纏在一起,就如一團亂麻般的,使得周富貴整日里悶悶不樂的。 剪不斷,理還亂,干脆就不剪不理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于是周富貴呼出口長氣后,頓感渾身輕松了不少,于是攬住小青的柳腰輕笑道:「為何還是以往的稱呼?」 「奴...奴...」小青紅著臉低下了頭。 「奴什么奴?」周富貴笑道:「今夜洞房花燭夜之后,便改了稱呼吧。」 「嗯...」小青羞澀的點了點頭。 「青兒...」周富貴接著對小青說道:「周某多謝你了,多謝你的善解人意,周某其實并非是個專情之人,可你卻仍然如此待我,我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周富貴有時候也恨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優柔寡斷的,這個舍不得,那個也不忍心,熊掌與魚不可兼得,此為圣人之言,而周富貴既舍不得熊掌,又舍不得魚肉,到頭來只怕是熊掌與魚肉均是很傷心... 「富貴哥...」小青聞言抬頭看著周富貴說道:「你別說了,小青知道,小青都知道。」 小青癡迷的看著周富貴,臉上愛意橫生的。 「嗯,回去吧。」此時此刻,多說無益,于是周富貴將小青攔腰抱起,向著戰馬走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