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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的月亮，原來是這個(gè)樣子。

    躺椅里的顧明珠輕輕搖著，木椅在安靜中發(fā)出輕微地響聲。

    月言一進(jìn)門，不由得頓住腳步。

    一束月光籠進(jìn)屋內(nèi)，映在地上，顧明珠右手微微舉起，似乎是在觸碰。

    好凄涼。

    月言心底閃過這個(gè)念頭，不明白一個(gè)十六歲的人，正值天真爛漫，身上怎么會(huì)有一種閱盡滄桑的凄涼。

    她輕咳一聲，再看去時(shí)，顧明珠已經(jīng)收回手。

    月言走近，道：“小姐，我剛從二爺那回來，粗略看了襄北的幾本賬目，與總賬上是一致的。”

    顧明珠道：“賬本看不出眉目了，看來問題出在了鋪?zhàn)由稀！?

    月言說：“目前來看，要么有人造了天衣無縫的假賬本，要么就是襄北生意真的不好做。”

    顧明珠輕笑著：“襄北的生意要是不好做，當(dāng)初父親就不會(huì)將顧家的生意擴(kuò)到此，布匹店的成本與利潤，行內(nèi)誰不知曉，這當(dāng)中定然有人做鬼。”

    月言與她想法一致，點(diǎn)點(diǎn)頭，說：“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去鋪?zhàn)永镆豢淳烤埂！?

    正說話間，春兒端著盤子入內(nèi)，道：“小姐，我煮了姜茶，雖已開春，九州天氣尚冷，小姐初到可別病了。”

    春兒端給月言一碗，捧了姜茶到顧明珠身旁：“小姐，趁熱喝些。”

    顧明珠聞著味有些辛辣，道：“是不是沒放？”

    春兒見她躺著，干脆蹲下，小口給她吹著，說：“小姐昨日不是說牙疼嘛，我就放了一勺蜂蜜，小姐忍著些喝。”

    說完一勺送到顧明珠嘴邊。

    顧明珠無奈一笑：“你這是要強(qiáng)喂我啊。”話雖這么說，還是低頭喝了。

    春兒說：“春兒冤枉，初到這寒冷之地，仔細(xì)一些總是沒錯(cuò)的。”話完又是一口送來。

    顧明珠連著喝了幾口，姜的味道她本就不喜，無論春兒再怎么哄騙，她一口也不愿再喝，春兒只好作罷。

    月言看著主仆二人，溫柔笑笑，將自己手里的姜茶一飲而盡。

    翌日一早，顧明珠帶著月言跟楊九，顧承親自帶著幾人看了襄北城內(nèi)的兩家鋪?zhàn)樱磺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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