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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比海鷗還更早喚醒我，就是為了要我的機構提出報價？”

    “一切都會過去的。”范德澤說道，他向窗戶那邊揮了揮手。“黃金仍然會是黃金，而且未來將在不遠處等待著我們。不過——”他披著絲綢錦緞的肩膀聳了聳。“——如果用到了你鐘愛的人手或者船只，我相信我的主人會相應地補償你。你知道我為誰工作。”

    “是嗎？”市長問道，用這樣一個疑問句回應了那個人的說法。

    在這家紳士俱樂部的常客中，有一些富有且有影響力的人認為那位無所不知的“犯罪之王”，即傳說中所謂的“陰影之主”，只不過是南碼頭的啤酒酒館和肉類市場里陰謀論者的幻想罷了。

    然而，市長卻很清楚那人是誰，他仔細端詳著范德澤那平靜而又傲慢的面龐。

    “我以為你在為我服務。”市長說。

    他看了看墻上裝飾的肖像和掛毯。這家俱樂部是他家族的祖產(chǎn)，這個房間更是他私人休息室，他在此休息的夜晚比起在市政廳的專屬官邸要多得多。那些肖像和掛毯上面悄無聲息地訴說了這個的歷史。自幾個世紀以前，他的家族就一直是柯瑞托最有人脈的機構的管理者，而當時該城邦還是附屬于西部邊境親王領的一塊飛地。他又轉向窗戶，打了個寒戰(zhàn)。哨聲變得刺耳，人們的喊聲從船塢貧民區(qū)中傳出，擊向玻璃，使它在鏡框內(nèi)輕輕地嘎嘎作響。

    市長皺了皺眉頭。

    這種程度的驚恐喊叫聲，可不像是所謂的“演習”，海上的演習難道還能登陸不成？

    “這是怎么——”他本想繼續(xù)詢問范德澤，可是當其將目光投向那個掮客頭子，他的嘴巴卻不由自主地緊緊閉上了。

    轉瞬之間，范德澤就變成了一個頭部長出巨大雙角——哪怕下層皆魔物一般都頭頂犄角，可是角魔的雙角也顯得有些太過巨大，與他們身體的比例看起來極不協(xié)調(diào)——背后伸展出一對巨大肉翅和一條尾巴的魔物。

    不僅如此，房間里還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甜膩的粉色云霧。只是吸入了一口，市長就覺得自己靈魂似乎都被偷走了，腦袋變得昏昏沉沉幾乎無法再繼續(xù)思考。

    朦朦朧朧地，他似乎聽到一句話：“……城里……混進了一頭判魂魔……就在你的轄區(qū)之中……把它找出來殺掉……否則，你會遭受降階之恥辱……”

    而隨著這句話，已經(jīng)變成角魔模樣的范德澤頓時著急起來，他的巨大犄角上都冒出了火光。

    ……

    剛剛起床的市民們，正站在塵土飛揚的街道的兩旁，或是從他們的木頭房屋和商鋪的二樓窗戶里向外看。不少男人們爭先恐后地擠到最前面，想要更好地看到小巷里的情況，但婦女們?nèi)及押⒆觽兯突亓耸覂?nèi)。

    一群衣著襤褸的旅行者，正一邊不斷呼號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一邊穿過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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