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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老者風(fēng)輕云淡模樣，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災(zāi)殃。

    許久，老道念完扶乩之詞，幽幽吐了一口氣，將三炷香插在香爐上，轉(zhuǎn)頭看向身旁道童。

    “鬼仙降乩之言，可記明白了？”

    “記明白了，師傅。”

    “好，你來念一遍。”

    “可是，師傅……萬一我真的請來鬼仙，怎么辦？”

    “有為師在，放心吧！”

    道童對老道顯然極為信任，聞言果然放心下來，取三柱供香，以蠟燭點(diǎn)燃，學(xué)著師傅模樣，念念有詞起來。

    念完乩言，今日這場授課，便算結(jié)束了。

    道童插上供香后，道：“師傅，我昨天看一本道典，上面說，一切上真天仙神將，不附生人之體，若輒附人語者，決是邪魔外道、不正之鬼。既然如此，我們這扶乩請仙術(shù)，算是正術(shù)，還是邪術(shù)？”

    老人哈哈大笑：“你覺得呢？”

    “我說不上來。”

    “術(shù)不分正邪，而在乎于人。”

    老道趁機(jī)教導(dǎo)起來：

    “你所看之書，名曰《太上天壇玉格》，乃清微、神霄二道之理念。在他們看來，圓光、附體、降將、扶鸞（扶乩）、照水諸術(shù)皆為邪說！此為派系理念之爭，你無需理會。”

    “原來是這樣！那他們可真壞，爭就爭了，為何還貶低我們？”道童一臉不滿。

    “一山不容二虎，道統(tǒng)亦如此。”

    老道沒有過多解釋，不過他還是補(bǔ)充一句：

    “清微、神霄二道，重戒輕箓，雖然理念不同，但戒律森嚴(yán)，以濟(jì)世度人為己任，以后若碰見，萬不可因理念之爭怠慢。”

    “是，師傅。”道童頷首。

    一老一少對話至此便結(jié)束了，隨后便相繼離開主殿。

    莫川瞧著周圍各種怒目神像，想了想到底還是回歸本體。

    “聽其言，老道這是在教道童鬼仙降乩之術(shù)。”

    “看老道如此隨意讓道童嘗試模樣，怕是供奉鬼仙早已不知所蹤，這也正好對應(yīng)饗祭道爐只截?zé)o主香火之能。”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再觀察幾日再說。”

    莫川暗暗自忖，索性耐住性子，暗暗觀察。

    隨后幾日，他一邊享用陳家香火，一邊眼饞道觀香火。

    ……

    ……

    這日，老道上香之后，再次向道童傳道受業(yè)。

    “玄云，《三洞眾戒文》曰：道經(jīng)不師授，則行之不神。你可知，這是為何？”老道問道。

    這話意思是，道法不經(jīng)過師傅傳授，即便使用出來，也無神通之能。

    “弟子不知。”

    玄云道童雖然聰慧，對此還真不知情。

    “《道法會元》有云：道者，靈通之至真；法者，變化之玄微。道因法以濟(jì)人，人因法以會道……”

    老道搖頭晃腦解釋起來。

    莫川云里霧里聽了半天，大概理清一點(diǎn)頭緒。

    原來，道分“道”、“法”、“術(shù)”。

    可謂：道難求，法可修，術(shù)易得。

    扶鸞觀修行的力量，來自列祖列宗，自然要獲得師門承認(rèn)！

    “知道我為何讓你每日練習(xí)鬼仙降乩之術(shù)，卻不擔(dān)心召來鬼仙？”老道又道。

    “師傅，你的意思是……祖師爺們連鬼仙之體都死了？”

    啪！

    老道一個腦瓜崩敲在道童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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