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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實上是，他和一個算計了他的惡毒女人過了半輩子，還生了一兒一女。

    想到他那愚蠢的多半生，他忽然笑起來，笑著笑著，又痛哭出聲。

    他又哭又笑，瘋了一般。

    方易弦看的心頭發苦，在他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爸，您別傷心了，您還有我們，不管怎樣，我和明珠都是您的兒女，我們以后會孝敬您的。”

    “兒女？那又怎樣？”方路通似哭似笑的說：“阿堯和小米也是我的兒女，又怎樣呢？”

    一個被他折磨的九死一生。

    一個他一天都沒撫養過。

    方易弦眉頭皺的更緊，“爸，我知道，我媽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我和明珠是無辜的，有您在，有我和明珠，我們家還在，爸，為了我和明珠，您振作起來好不好？”

    “你們是無辜的？”方路通呵笑，“阿堯不無辜嗎？他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攤上我這蠢笨如豬的父親。”

    “阿堯……”方易弦抿了抿唇：“爸，來日方長，我們日后慢慢補償他好不好？現在我們先回家，好嗎？”

    事已至此，留在這里只有痛苦和尷尬。

    他現在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幫他母親打贏官司，不讓他母親去坐牢。

    “日后？不用日后了。”方路通忽然坐直了身體，混沌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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