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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霽嵐宗從來都只是下雪，因為火樹人災(zāi)變，這里的空氣變得溫?zé)幔┚妥兂闪擞辍！乖Z語氣消沉，應(yīng)該是還在為火樹人之災(zāi)自責(zé)。

    成雪聽到雨聲，微微笑著說：「我喜歡下雨天，喜歡聽雨的聲音。不過寂師姐和襄師兄可能要被淋濕了。」

    「他們的道行，還不至于被這雨淋濕，我們就安安靜靜在這里聽雨吧。」周夢覺著這雨聲令人愜意，「聽雨需于空山破寺中，燒敗葉，烹鮮竹……雖然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烹的，但是還有一堆火，也還蠻雅致。」

    成雪往周夢身邊湊了湊，「夢師姐，你是不是餓了？」

    「對啊，我們從離開霽嵐宗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點東西。」

    袁冰語皺著眉頭說：「以你的修為，還不能辟谷嗎？」

    周夢攤攤手：「能是能，但是對美味的思念，是不能抑制的，我修的是無生道，又不是禁欲道。」

    成雪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里面裝的是各種口味的雪花糕。

    周夢又驚又喜，「好小子，你還學(xué)會偷偷帶干糧了。」

    說著，周夢拿起了一個。

    成雪說：「一個夠吃嗎？」

    「啊不是，這個留給你，剩下的，我都要吃掉。」

    成雪抬頭一笑，將袋子托送給周夢。

    袁冰語呆呆地看著兩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成雪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周夢大聲喊道：「袁總督！」

    袁冰語這才回過神來，「啊？」

    「成雪問你呢？要不要吃點啊？不要算了。」

    周夢的語速很快，袁冰語都來不及回答。

    成雪還是將自己手中的雪花糕送給了袁冰語，袁冰語呆呆地接住，說：「謝謝。」

    成雪微微一笑，回到周夢身邊。周夢及其不情愿地又給了成雪一塊。

    半晌，周夢起身用袖子擦擦嘴，說道：「你們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出去看看外面。」z.br>

    周夢離開之后，袁冰語情不自禁，問成雪：「你很信任周夢。」

    成雪點點頭：「嗯。」

    「你很依賴她。」袁冰語追問。

    「嗯。」

    「但是你卻不想占有她？為什么？」

    成雪問道：「袁總督怎么看得出來我不想？」

    袁冰語破天荒地笑了笑：「我能感覺到，你只是希望她快樂，安全，并不希望她的世界里全都是你。」

    「夢師姐不是那種小兒女，這也是為什么我喜歡夢師姐。我不希望任何人成為她的中心，希望她永遠(yuǎn)以自己為中心，希望她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堅持，自己的道。而且，我還想，她要有自己熱愛的東西，無關(guān)功名，無關(guān)風(fēng)月，只是她的熱愛。然后，她還要有自己的朋友，一群讓她覺得自在的人。最后，她行有余力的話，就多多在乎在乎我。我要的，就是這些。」

    不知為何，袁冰語居然熱淚盈眶：「你幾歲了？」

    「初秋時候剛剛過完十七歲的生日。」成雪乖乖答道。

    「這么小啊。那年，她已經(jīng)二十歲了，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連那點最后的在乎，都沒有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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