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殷九弦終于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沒有昨夜的厚重濃妝,眼前的女人肌膚瓷白,眉眼中透露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嬌媚,比昨夜不知好看了多少。 “那你為什么不走?” “哪兒是這么容易能走的。”蘇娘嘆氣,“三年前,我家鄉發了洪水,家里人全死了,我只能獨身到這卞洲來。” “卞洲城城主怕災民將卞洲城里吃窮了,把城門緊閉,只讓在城中有親戚好友的災民進去。” “我本在城中,也是有個姨母的,可她早就死了。我為了一口飯,只能將自己賣了。” 她提起這些往事,語氣平淡極了,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老鴇見我識字,又見我是個孤女無依無靠,便將我簽了死契。想離開,是要拿銀子贖身的。若拿不到賣身契,她只要拿著賣身契去官府尋人,我還是會被抓回來。” 殷九弦眉頭緊擰:“那你如今距離贖身,還要多少銀子?” 蘇娘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如果當掉我所有的衣服首飾,還差……五百兩!”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用度,也不過是十兩銀子。就算花樓是個銷金窟,但真正實打實分到她手里的,只有一成。 想要攢夠五百兩,沒個十幾年是做不到的。 殷九弦從來都不是個心狠的人,但她身無分文,也沒法幫忙,于是只能給她支了一招:“若你不是花魁了呢?”、 “等到那時,黃花菜兒都涼了。” 蘇娘是親眼見過上一個花魁的下場的。 那個花魁,是個落魄的官家小姐,在卞洲城里名聲是紅極一時。 男人們一邊罵她不知廉恥,置她爹的名聲于不顧,一邊卻又夜夜為她豪擲千金。 后來,那個花魁年紀大了,那些紈绔子弟不愿來尋她了。漸漸地,什么客人都來找上她了。 甚至因為曾經的名氣,曾經無福消遣的販夫走卒都能來一親芳澤,過得比下等妓女都不如。 最后,她患了臟病。 蘇娘那時頂替了她的位置,覺得是她的原因,才導致了花魁的慘劇,便出銀子給她請大夫。 大夫說,這病,需仔細養著,不能再接了,再接,會害人害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