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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蘭若心下悚然，沒錯(cuò)，對(duì)方為人是個(gè)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

    萬一要敗了，這群匪首都是知道自己活不成的，惱羞成怒下做出喪盡天良的事兒，理所當(dāng)然。

    她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有些復(fù)雜。

    “怎么了？”他微微挑眉。

    明蘭若輕聲道：“你是個(gè)好人。”

    他從未刻意提起為任何人打算，也從不像那些文官一般滿嘴仁義道德。

    可從鬼市，到現(xiàn)在殺裘天師，哪一處都是他在照拂著弱者。

    說起來，東廠這些年，殺了不少人，人人都說東廠掌印提督大太監(jiān)滿手血腥，蒼喬的惡名能嚇哭路邊的小孩子。

    可是，誰又知道他刀下的那些人，并不無辜，作奸犯科者不知多少。

    皇帝以他惡名為刀，震懾百官。

    蒼喬，也從未在乎過自己的名聲。

    喬炎頓了頓，忽然忍不住有些嘲諷地低笑起來：“好人......這些年小娘娘倒是第一個(gè)用這詞兒形容我的?！?

    “所謂菩薩垂眉，金剛怒目，皆是慈悲，你比我懂得?！彼p輕撫過他的臉頰，溫聲道。

    以殺止殺，以戰(zhàn)止戰(zhàn)，這天下哪里不是這樣。

    喬炎靜靜地看著她，反手扣住她的纖手，忽然輕聲道：“但愿，小娘娘，永遠(yuǎn)都覺得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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