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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無盡的水。
被浸透的感覺傳遍全身，不像是自己泡在水里面，反而像是自己成為了水的一部分。
——熟悉的感覺……
——好像是在很久以前……還是不久以前，我曾經(jīng)有過相同的體驗。
——是在我最初抵達輪回世界時嗎……那我為什么……哦，原來我被窺探前世的法術(shù)影響到了。
——我還真有前世啊。
知覺中存在了‘冰冷’的概念，然后從‘冰冷’里對比出了‘溫暖’。再從冷熱之間的交替中感知到了‘差異’，姜玉意識到自己正在上浮，從極淵之底，向著未知的上方浮去。
極淵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知道。
姜玉有想過是傳說之中，或者說洪荒歷設(shè)定里的，心靈之光的源頭，那環(huán)繞覆蓋整個多元宇宙的心靈之海——這理論是有證據(jù)的，因為如果自身真的是從外多元，甚至高維降臨下來。那么心靈之海就是必經(jīng)之路。只要自己不是本地人，那么自己就必然穿過了那里。
——所以呢？
——這又代表著什么，有什么意義？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這樣的念頭。但很快它就被證明了其自身的無價值。這次‘前世窺探’只不過是一場偶然，自己只不過是因為關(guān)注復活祭壇的功用而恰巧……不，是有意識地將手指放在了那里。自己在潛意識中仍想知道有沒有辦法激活祭壇，所以那是出自自身意愿的‘意外’，是有跡可循的突發(fā)狀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意義。
潛意識里的想法，在這一刻非常清晰。沒有了肉體的拖累，姜玉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可以更加輕松，并且仔細地檢視自己的內(nèi)心。在常規(guī)情況下難以自檢自凈的細微角落在這一刻也變得纖毫畢現(xiàn)。他甚至能夠?qū)⑦@些細微角落的數(shù)目數(shù)清。
一共有七個，七個最隱蔽的心之孔洞。而所有的雜念，負面，或者正面情緒，似乎也正是從這七個孔洞之中流出。直到充斥整個心靈。
——心有七竅……喜，怒，哀，樂，愛，惡，欲。大概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唔……要是我把它們堵住，或者說在它們上邊安裝一個過濾裝置。豈不就代表著我不需要定時自凈，也能夠摒棄所有雜念，從而做到任何時候都能夠?qū)Ｗ⒁恍摹Ｗ屪约旱牧α烤辰绺臃€(wěn)定？
一個好的猜想，它值得立刻就做出嘗試。
嘗試的結(jié)果似乎不錯。哪怕不堵住心中七竅，以念頭塑造成的過濾裝置，也能夠在雜亂情緒爆發(fā)的時候起到拖延的作用，并對主意識做出提醒。
距離第三階又近了一步。而他覺得應該不會再有下一步了。
因為這已經(jīng)是所謂的‘十二層巔峰破限半步大圓滿’，再繼續(xù)套娃下去，就不禮貌了。
——這算不算是一次新的迭代？還是說，要和先前的那次感應加在一起？
——我真該在這里多待一會……
上浮的感覺正在加重，想要留下，反而獲得了更快的速度去遠離。失速和失重的感覺逐漸傳來，耳中也浮現(xiàn)出了許多噪音。
像是一輛列車在行進時的轟鳴，又像是無數(shù)人追逐吶喊的聲音。龐大的紛亂數(shù)據(jù)逐漸超過了意識的承載解析上限，感知中的漆黑一片，逐漸化作了覆蓋萬象的純澈光明。
光，純澈而熾烈的光。
自混沌而來，滲透了他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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