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老黃瓜刷綠漆-《大明劍尊》
徐念就這般狼狽逃了,逃到絲毫不拖泥帶水。 丐幫弟子死傷不少,其余還有命在的也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在他身后一路奔逃。 虧得林謝一直護在駱大狗身旁,這才沒讓徐念劫走。 李孤行和趙無錢兩人關心蕭涵傷勢,一時間無暇他顧,倒是讓那些丐幫弟子有了活路。 只是此刻他們心中不免后悔,因蕭涵中的毒顯然來自丐幫。 這毒李孤行熟悉,從血液中腥臭難聞的臭氣便知這毒跟他在萬友客棧所中的毒是一樣的。 此毒喚做‘七蛇散’乃是丐幫六袋長老癩面頭用七種不同蛇毒精心熬制。 制毒不易解毒更難,需要知道這七種毒蛇具體是哪種,下毒比例如何,若差一星半點,便立時喪命。 李孤行揚起手來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都他娘的怪我!” 蕭涵看他打的自己面頰通紅,伸手輕撫,柔聲細語安慰著他。 “你又不是神仙,怎知徐念在掌力之中夾在了‘七蛇散’的毒,千萬別怪自己!” 李孤行雙手緊握,拳上骨節迸發脆響,心頭愈發狠戾,“我現在便去丐幫,為你討解藥!” 趙無錢豁然起身,兩指微勾,導劍入鞘,“我也去!” 林謝伸手阻攔,提醒道:“路程太遠,君山在洞庭湖中,怕是你們還沒到丐幫,蕭施主人便沒了。” 李孤行和趙無錢一愣,多少有些無奈。 李孤行道:“我去追徐念!” 林謝還是伸手將他攔住。 “他既肯這般下毒便沒想著帶解藥,那些丐幫弟子的尸體我也搜過了,并沒帶什么瓶瓶罐罐。依小僧之見,他既要下毒殺你們,斷不可能隨身帶著解藥。況且,你們兩個同去,也未必打得過他。” 李孤行略微薄怒,問道:“那你說怎辦?” 林謝道:“小僧雖然不才,但也看得出蕭施主身負外家橫練的絕世神功。我‘龍鱗寶典’有個法門,能將這外家橫練的功夫由外轉內。看蕭施主內力,壓制毒發一月過半的時日應當不難,這段時間,咱們三人一同前往,想那丐幫久負天下第一大幫派之名......” 李孤行忽而慘笑,聲音凄厲,打斷林謝話語。 “我這身份,莫說是丐幫,便是這楓葉寺也想殺我于后快,去討解藥,難于登天!” 趙無錢安慰道:“莫怕!實在不行咱們三個踏平他丐幫總舵,也要將解藥奪過來!” 駱大狗在一旁聽著,不發一言,雖說他不想見蕭涵中毒命懸一線,但此番良機卻不免要利用一番。按照李孤行的性格,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為朋友著想,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將李孤行殺死。 他聽后冷笑了幾聲,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笨啊,著實笨啊。你們三個大男人竟會被這么簡單的事難成這樣。” 林謝看出駱大狗的心思,心中無奈之余也多了幾分害怕,這般小的孩子卻有這般深的心機,著實令人悚懼。 李孤行道:“你有什么高見?” “就算你們三個去丐幫,那丐幫有豈是這般容易闖的?一個徐念便已讓你們三人捉襟見肘,丐幫之中臥虎藏龍,底蘊可比楓葉寺深多了,其中隱世高手數不勝數,你們三個除了白白送死之外還能如何?” 李孤行當即怔住,駱大狗的話冷靜又銳利,誠如他所說,若非楓葉寺那三個老和尚留手,他們幾人恐已死在楓葉寺中。 那丐幫藏龍臥虎或比楓葉寺更加兇險,自己三人勢單力薄,還帶著駱大狗這樣的孩子,說是去白白送死也不為過。 趙無錢道:“死就死了,總比眼睜睜看著朋友中毒身亡的好!” 駱大狗搖頭,罵道:“小雜毛,你真是個不要命的牲口啊,我能這般說,定是有其它辦法。” 他緩了緩語氣,正色道:“你們想想,武林之中誰人不想得到‘洛神劍訣’,誰人又不想得到李孤行,只要李孤行孤身前去,以那丐幫武林中第一大幫派的名聲,解藥還不是手到擒來?” 趙無錢怒目而瞪,“你......!” 駱大狗視若無睹,依舊淡淡道來,“總歸是犧牲一人性命罷了,總比你們三個全死的強!” 蕭涵中毒漸深,氣血翻涌,聽駱大狗這般一說更是氣的不行,怒目瞪著他,便要打人! 只是他毒發之后身體虛弱,手打出去沒甚力道,反被駱大狗的小手輕輕捏住。 “蕭姐姐,不是我心狠。你也知道我為什么跟在李孤行身邊。我不想看你死,也不想讓他活,既然能夠兩全其美,對我而言便是上上之選。” 他抬頭看著李孤行,目光銳利,“老李,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經過幾月相處,李孤行已視蕭涵為自己的親人。 他身逢大難心境驟變,但骨子里的信念卻不曾更改。蕭涵本就因他所累中了劇毒,他又豈會置身事外?就算此事與自己全無關系,但拼得自己性命去救蕭涵也是欣然往之。 他怔了一會兒,面上浮現一抹笑意,笑容之中帶著慘淡卻無比的堅定。 “還真讓你說著了,這的確是個辦法。” 趙無錢愣住,看向林謝。 林謝也只能搖著頭,雙手合十默誦佛號。 古往今來陰謀雖多卻都有解法,但那陽謀卻任憑你挖空心思也莫想去解。 譬如漢武帝時期的推恩令,縱使人人知道卻沒有丁點解決的辦法,因這推恩令乃順從人心中的欲望。 駱大狗也是抓住了這點,經過這么多事,他太了解李孤行了,也是為此才能確定他會為了朋友舍棄自己性命! 蕭涵被毒素侵擾,整個人昏昏欲睡,話已聽不全了,但從幾人只言片語中還是聽明白了意思,拼盡力最后一點氣,狠聲道:“老李!你、你若前去,我......我跟你絕交!” 說完這句話,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已經不見李孤行蹤影。 她急的不行,翻身下床誓要追回李孤行,卻被林謝攔住。 “他們已經走了三天,咱們怕是趕不上了!” “你、你就這么放他們走了?駱大狗呢?駱大狗那小賊人在哪?” “蕭施主切莫動怒,對身子不好。駱施主跟他們一道走了,現下只剩咱們兩人。” 蕭涵身中劇毒,但她自有‘不動明王金身咒’護體,只是這橫練的功夫護不了內臟。 林謝用‘龍鱗寶典’之中的武功將他這橫練神功由外轉內,雖然一時之間武功全失,卻可護住自己臟腑不受毒素侵擾。待得一月過半,趙無錢將解藥帶回,便可全好了。 蕭涵無比憤恨,更加自責,她這一生煢煢孑立,本不想跟任何人牽扯上瓜葛,即便牽扯也想盡量做到互不相欠。 怎奈何李孤行等都是內心如火之人,長久相處自己也變了樣子,心中時時刻刻為朋友著想。李孤行為救自己跟趙無錢兩人前往丐幫送死,她又怎能待在原地。 她瞪了林謝一眼,坐了起來。 “咱們也去!否則我就地死在這!” 說話間,五根俏指便迫向自己喉頭,五指如錐,戳 入立亡! 林謝大驚,也知蕭涵的性子。 這女子剛烈至此,更具悍勇,說話亦是說一不二。 他思慮片刻,默默嘆息,緩緩伸出手來將蕭涵五根俏指放下。 “阿彌陀佛,看蕭施主的面上,小僧勉為其難吧。” 說回李孤行等,他跟趙無錢兩人帶著駱大狗向丐幫總舵進發,一路上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生怕走的慢了耽擱了時間。 這一路,趙無錢從未給過駱大狗什么好臉色,但駱大狗那張面皮厚的可以防刀,哪里管他,反倒時不時的嘲諷兩句。 他想要親眼見到李孤行死,縱使自己殺不了,親眼見得大仇得報也很是不錯。 只不過......不知怎的,在他心中卻莫名冒出一股悲戚。 或許他早見不得李孤行死,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這一生注定要跟李孤行水火不容。 丐幫總舵本在洛陽城中一個叫做君山的地方,后因避禍,在宋末元初之時才搬遷到洞庭湖附近,學那水泊梁山依水為塹。 君山本在洛陽,但江湖人提到丐幫總舵慣叫君山總舵,久而久之,即便搬到洞庭湖后也不曾改口,故而這君山之地也隨著丐幫搬遷到了洞庭湖。 李孤行等僅用五天時間趕到荊楚大地,在武昌城(現武漢)中暫行歇腳。 “此番還不知丐幫如何,咱得先行置辦些行頭,以免落了威風。” 他說的淡然,可趙無錢卻明白他的心思,他哪里是怕人瞧不起,分明是想自己在死的時候穿的好些。 少年人白袍駿馬、腰懸長劍,誰人不憧憬,又有誰人不向往。只可惜李孤行為了避禍,不僅長久帶著面具,更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衫。 想著想著,趙無錢眼眶有些濕潤,強笑道:“老李,放心去買吧,道爺我有的是銀子!” 李孤行回應笑容,他對武昌城并不熟悉,但聽說有家‘聽風閣’的鋪子不錯,乃是江南地區達官顯貴量體裁衣之所,牽著馬匹問明道路,匆匆而行。 三人尚在門外,便聽里面一通吵嚷,但見一個侍女指著一個老者不斷叫罵。 侍女身后站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美婦,細眉略皺,似是碰到了煩悶之事。他被五個侍女簇擁著,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儀態。 只不過他穿著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他雖生的欣長纖弱,體態卻不失豐腴,那張臉也顯得年輕,但畢竟有六十歲的年紀,縱使尚有風韻也不該在淡綠色的長裙里著一件火紅的里襯。 李孤行低聲嗤笑,“這等年紀本應子孫膝下承歡,慈祥滿目,卻不知他為何打扮成這般?便是風月場地的老鴇也沒她這般穿著。” 趙無錢冷笑兩聲,也覺這婦女穿的有些過火,委實不知他為何這般穿著。 駱大狗更是嗤之以鼻,隨口罵了一句,“老黃瓜刷綠漆,活脫脫個老妖精!” 但他隨口一罵聲音不免大了一些,那侍女回過頭來,徑直走到駱大狗身前,指著他的鼻子教訓起他來。 “你是哪里來的小鬼頭,怎的這般跟我家夫人說話?!” 李孤行橫在兩人當中,像那侍女拱手道:“小孩子家,經常瞎說,還望不要見怪!” 那女子一聽更來了脾氣,蠻橫道:“你可我們家夫人是誰?丐幫除幫主和孟長老之外,地位最高的便是我家夫人,公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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