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救贖之刃-《愛琳:開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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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女神的祝福與你同在。”
臟兮兮的少年對一位氣得渾身發抖、滿臉通紅的男子鞠躬行禮。
“區區一個異端竟然把女神的名字掛在嘴邊,異端、外國人、乞丐、流浪漢都要從這個村子里消失!”
少年把犀利的惡語拋在腦后,跑向了自己的父母。
從遠處飛來的大大小小的石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彈得四處飛散。
“父親,那些人也會受到女神的祝福嗎?”
少年揉著發青的胳膊問。
“當然,女神大人是慈悲的,不管是任何人,女神都會給予無盡的愛,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
“但母親,我只是依照著女神的教誨,幫助了那些可憐的人們。但為什么他們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反而在罵我們呢?”
母親溫柔地撫摸著兒子腫起來的臉頰。
“格雷,女神在為我們犧牲時,曾對我們要求過什么嗎?”
“沒有......”
“不要去想得失,要懷著一顆給予的心,最重要的是要有著想要幫助他人的心意,只要把真誠的愛意傳達給其他人,這個世界終將會迎來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的艾琳世界。這就是女神對我們的慈愛和奉獻。”
“可是......”
少年撅起嘴。
“但是......被石頭砸到還是會生氣??!”
“呼呼,你終究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明白的 ,來,過來,孩子?!?
少年的父母微笑著,仔細地拂去少年身上的灰塵??粗约焊改高@么關心自己的模樣,少年難為情地撓著自己的后腦勺。
格雷的“家庭”是在大陸之中四處流浪的修行者,“家庭”成員們的歲數、出身、膚色都各不相同,因為這個家庭是由共同信仰女神之意的人,組成的一個祥和的群體。
他們之間雖無血緣,卻把對方當做真正的“親人”,在看不到盡頭的旅途中相互攙扶著前進。他們雖然著裝簡陋,也絕不可能會獲得財富,但他們之間仍充斥著幸福和安寧。
格雷的父母也是修行者,他們經常用溫暖的微笑祝福著世界上的所有人。就算辛苦獲得的食物被人打翻,幫助他人竟遭到唾罵,他們仍然不會在意。
他們,就是這么一群善良的家伙。
格雷以生于此地為豪,深深地愛著這個“大家庭”。他一直向家族里的這些修行者們學習,想成為和他們一樣,真正為世人著想的修行者。每當太陽下山后,格雷都會和家庭成員席地坐在篝火前,聆聽著賢明老人的故事。
“慈悲的女神愛著人間,覺得人類很可憐,所以才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封印了恐懼的根源‘魔神’。因此,我們才能在女神的慈悲下歡笑、哭泣,平安地度過每一天?!?
年幼的格雷以端坐的姿勢聽著這些似懂非懂的故事,雖然很辛苦,但格雷仍沉浸于聆聽女神的故事,享受著與家庭成員們在一起的時光。
“可是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深陷于痛苦的人們,他們忍受著戰爭帶來的傷痛和饑餓,被恐懼籠罩,感受不到女神的愛意和慈悲。所以我們要將女神的恩澤傳遞出去,犧牲自己,關愛他人!”
“讓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也能明白女神的愛意,在‘艾琳世界’中享受和平與幸福,這就是我們的使命及信念,也是我們進行無盡修行的原因。不要忘記,女神與我們同在,我們也要懷著女神之意熱愛著世間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忘初心?!?
說完這段故事后,長老閉上了雙眼,其他修行者們也都開始了冥想。
格雷也回想起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環繞在耳邊的謾罵使胳膊上的烏青陣陣刺痛。可事實上,格雷憤怒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復,但想到只要女神的愛意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和平幸福,那么少年覺得,原諒那些扔石子的人也未嘗不可。
“嘻嘻,好像并沒有很難!”
格雷在黑暗之中好似看到了女神溫暖的微笑。
“女神應該會為我的想法感到驕傲吧!”格雷這么想著的時候,心里不知不覺地感到很充實。
“小子,你說什么不難?”
“哎呀!”
格雷急忙閉上了嘴,睜開雙眼,不知何時,圍坐著冥想的修行者們都已經睜開了眼望著他。
回想起剛才眼前浮現著的女神臉龐,原來是母親的微笑,滿臉通紅的格雷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沒,沒什么!”
安靜的冥想時間被格雷莫名其妙的言語帶來了一片笑聲,長老爺爺、父母還有其他成員們都開懷大笑著,被笑聲感染的少格雷也和大家笑了起來,而隨著歡聲笑語,院落篝火的煙霧也隨著不祥的風飄向了遠處。
在這片樹林的陰暗處,和篝火的光亮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在黑暗深處注視著這個大家族的一群人,他們如同物色獵物的猛獸一般,靜靜地凝視著聚集在庭院的群體。
他們不知在等待著什么,微微俯下身,好似在等待著某個時機。
唰,唰!
聽到奇怪聲音的格雷瞬間抬起了頭,但天空和地面的分界如同混淆在了一起,深陷于漆黑之中,格雷根本看不清。
“是我聽錯了嗎?”
格雷揉著眼望著四周,但什么東西都沒看到。放下心的格雷低下了頭,緊緊握著木質的小女神像。雖然并不精致,但有幾分神似的女神雕像是他親身雕刻的,完成了得意之作后,格雷為自己感到驕傲,藝術之魂隨之散發。
隨后,格雷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院落。
唰,唰,唰......
刺耳的聲音又傳到了格雷耳邊,仿佛下一秒會跳出什么東西一般,格雷在一片陰森的氛圍下,猛地把頭轉向了聲音出處。
在離篝火不遠處,慢慢浮現出一個身影,那被蕭瑟的晚風吹動著的草叢之間,黑色的身影就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格雷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猛獸前瑟瑟發抖的幼鼠一般,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黑影好像是在窺視自己,因為他可以感覺到陰影之中有一道銳利的視線,正在從頭到尾的打量著孤身影只的他。
他收拾了一下四周的雜物,緩緩地站了起來。
“要快點回到大家的身邊才行?!?
握著小神像的手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格雷確信自己挪開腳步的瞬間,身影就會撲向自己,用奇怪姿勢站著的格雷和黑色的身影之間圍繞著濃厚的緊張感。
“就是現在!”
格雷用盡全身力氣開始奔跑,幾乎同一時間,那個身影也在用恐怖的速度追趕著格雷。
看不見一絲光亮的漆黑之中,格雷與未知身影展開了生死追擊,被追擊的格雷呼吸開始急促,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雖然距離已經拉近到只要伸手就能抓到的距離,但黑色的身影仿佛進行著一場游戲,維持著令人心顫的距離緊隨其后。
“我要快點回到家人身邊”的信念促使著格雷加快了已經陷入疲勞的腳步,但很快,格雷想到了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慘境。
“如果我現在回去的話,這個人會把大家全部殺害的。”
沒錯。
就算格雷回到了大家身邊,在他們之中也沒有人能和這個人較量一番,反而是自己引來的神秘之客會殺害全部人。
那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只要我一個人犧牲就可以了?!?
父母和家庭成員那親切的微笑浮現在了腦海中。
格雷一手握著被冷汗沾濕的女神像,另一只手攢著一個雖小但很鋒利的片刀。
“女神大人,請賜予我勇氣。”
格雷停住了奔跑的腳步,與此同時,黑色的身影也突然停住了。
兩個人進入了漫長的沉默。突然,格雷主動朝著身影撲了過去,奮力跳到空中的格雷用片刀刺向了黑色身影的背部。
但從眼前突然消失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背后,不費吹灰之力地一腳踢在了格雷小小的背上,格雷無力地向前癱倒。
失去意識前唯一的記憶是巨大麻袋和自己的掙扎。
隨著撞在地板上的沖擊,格雷一邊慘叫一邊睜開眼睛,渾身就像被木棍暴打一般酸痛。
格雷想站起來,卻感受到了腳踝的痛楚,以及聽到了地面上拖拽鐵鏈的聲音。陣陣寒氣從石板地之中直滲入腳心,格雷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回憶起暈倒前最后的記憶,自己應該是被黑影綁架到這里的。
突然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修道者大家庭。但目前仍無法判斷是只有自己被擄走了,還是整個家庭都被擄走了。
“拜托,希望他們能平安?!备窭自谛睦飸┣笾?。
格雷決定不在原地等死,他從原地中爬了起來,查看了關押著他的四周。
朦朧的燈光使未知的標志若隱若現,隱隱地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氛圍,看似出口的地方除了一扇巨大的鐵門,看不到任何窗戶或縫隙。
這極致陰暗到完美的密封房間,能讓人聯想到這里或許關押著暴徒或野獸。
格雷拖動著腳踝上的鐵鏈開始,他想爬上生銹的鐵門從而翻出去,但很快,他被鐵鏈拉扯的重重絆倒。
這時,緊關著的鐵門慢慢開啟,三個戴著假面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他們全都用奇特的假面和暗黑的服裝隱藏著自己的真面目。
相同著裝的三個人并排站著,不禁讓人產生了錯覺,這些人不是人類,而是由同一個人衍生出來的分身。
風使面紗不斷晃動,格雷從縫隙處看到了他們毫無波瀾的嘴角,這也證明了他們不是幽靈或者影子。
格雷想起此前自己遇到的黑色身影同樣也戴著假面,并且與眼前這些人的假面一模一樣。
還在思考的時候,這些人之中的某個人慢慢地朝著格雷走來。
“不要害怕,你只是被選中了?!?
這個奇怪的人繞著格雷的四周,仔細地觀察他的身體和手腳。
“哼,是今天帶來的資源中最上等的,真是一副少見的強健身體,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好的武器。”
格雷懷著戒備心,敵視著眼前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害怕,回答我。”
“……”
“我是能把你引領至其他道路的‘引導者’,我旁邊這些差遣的人是‘傳令者’,那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名字是?”
格雷仍然沒有回答。
“哼,不錯!”
引導者饒有興致地退后了一步。
“從現在開始你將從悲慘的劣等平民中脫離,將會重生為強大、美麗、忠誠的存在,只要好好跟隨我,我將為你引導至正確的道路,像家庭一樣共處?!?
把自己從家庭中分割的惡徒嘴里竟然說出了家庭這樣的詞,格雷從內心深處涌現出了憤怒。
他下決心一定不會對這些人屈服。
“那,我再問一遍,你叫什么?”
“我不會回答的,絕對?!?
瞬間,引導者猛扇了格雷的臉頰,被強力的沖擊導致精神恍惚的格雷感受到了如死一般的痛楚。
格雷裂開的嘴邊流出的血液散發著咸腥的味道,在血腥味的影響下,格雷感到了恐懼。
如果下次再不回答,可能不只是手,也許就是引導者掛在腰上的刀了。
但他也感受到,若是在這里退一步,將永遠無法離開這里了。
重拾了意志的格雷抬起了頭,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和抵抗的火焰。
響徹房間的巨大聲音質問著格雷。
“回答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
引導者點頭示意,旁邊站著的傳令者迅速地綁起了格雷。
格雷雖然拼命地掙扎,但是與成年人拼力氣終究是徒勞無功。
“普通的資源無法一直承受這種情況,因為恐懼已經植入了他們的精神根源。為了從痛苦中解脫,他們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抵抗,開始屈服。那些廢物…太輕松了,沒什么價值?!?
他點了點頭,傳令者們強制地往下按著格雷。
格雷為了不讓自己跪下,拼命地抵抗。
“你果然和其他資源不同,擁有符合最高級武器的強大意志。”
引導者慢慢靠近跪下的格雷。
格雷透過假面可以察覺出他正在微笑。
“教育你的過程可能并不容易,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適應的。”
他強硬地按住格雷的頭部,給他戴上了什么東西。
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把里面的液體倒進了格雷的鼻孔中。
掙扎的小小身軀慢慢變得遲緩。
“那,現在來回答我?!?
他用更高的聲音問著渾身脫力一般、眼神失去焦點的格雷。
“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我是…格雷….”
引導者滿足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說到。
“那讓一切開始吧,格雷。”
從這一天開始,格雷在引導者的監視下每天都接受著高強度的教育和身體訓練。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他變成一個服從一切命令的“人間兵器”。
擄走格雷的是一個暗殺組織,他們會抓住貧民或失去雙親的孤兒,把他們重新培養為最擅長殺戮的人間兵器。
然后,這些兵器會接受暗殺服務的委托,或讓其他人租賃,“引導者”靠此積攢了龐大的資產。
暗殺組織如同鍛造鋼鐵一般,不分晝夜地引導格雷達到肉體的極限,通過藥物和洗腦反復進行著精神解體。
沒經過多久,格雷身體雖還未完全長成,但在不斷地折磨之下,格雷也擁有了意想之外的強大力量。
甚至在出色的身體素質下,他的力量增長速度比其他“資源”要快很多。
不過和日漸增強的肉體相反,他的精神正變得越來越萎靡。
每天給格雷投入的過量藥物正把他的記憶、性格和情感,以及對未來的夢想一點點抹去。
作為對空缺的填充,這些地方已經被忠誠、服從、對于暴力的渴望和沖動填滿。
引導者好像一位嫻熟的匠人制作陶器一般,從最軟弱的地方入手,把格雷慢慢地洗腦、重造,這一切都是為了制作出人間最優質、最冷酷的兵器“格雷”。
在這樣的過程中,格雷拼盡全力抗爭著、奮戰著。
為了不讓自身被黑暗和暴力侵蝕,他拼盡一切反抗。
為了能讓真正的“格雷”存于世間,他殊死努力著。
在絕不屈服的意志中,一片早已磨損殆盡的記憶碎片不能忘,也不敢忘。
“在這種時候,也請銘記女神的愛意一直與你同在。”
都忘了是誰曾說過的一句話,但在看不到盡頭的泥沼深處,有人溫柔地告訴格雷,他與你同在,而這句話對格雷疲憊的內心產生了巨大的安慰。
每當痛苦的瞬間,格雷都迫切地回憶著這片記憶。
當然,格雷越是掙扎,他體內的藥物及被迫接受的信仰就會更近一層。
為了毫無突破點的忠誠與服從,引導者更狠毒地虐待著格雷。
就像這樣,在引導者和格雷之間激烈的對抗下,終于有一天,少年偶然地抓住了逃脫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在大腦的痛楚之后,格雷可以從洗腦的狀態短暫脫離。
馬上就能回到家庭了,被希望照亮的他躲開了追擊者,朝著出口徑直走去。
他奇跡般地快要到達出口時,竟停下了腳步。
不知從何開始,他想不起來應該回到哪里,也無法回憶起家庭成員的模樣。
雖然一直渴求的自由就在前方不遠處,但記不清回歸的地方,格雷的意志也隨之徹底的碎裂開來。
就這樣默然站在出口的他,最終還是被引導者抓住了。
更深、更無盡頭的深淵,正在前方等著他。
逃脫失敗后,引導者為了讓格雷屈服,使用更加惡毒的折磨令他屈服。
格雷的身心已經破碎得體無完膚,離分崩瓦解僅差一絲,引導者的大計即將完成!
就這樣,原本心地善良的格雷被禁錮在黑暗深處,真正成為了更強大、完美的人間兵器。
......
淅淅瀝瀝的雨天,有個奢華的馬車正疾馳在林間道路之中。
“在這種天氣里突然召集我們,就算再怎么瞧不起也不能這樣做吧?他的善變已經讓我感到疲憊了?!?
“噓,不要亂說話。被一時的心思影響,到時候進棺材的可不只你我了?!?
“沒有我的話,他什么也得不到。不要太擔心,所有的都照著計劃進行吧? ”
哐當!
奔跑的馬車突然停住了。
“真是的,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
“我出去看看?!?
他們其中一人打開了車門移動至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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