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蹲大獄(一)-《加持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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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辯解道“煙廠發放優惠購煙票;食品公司發購物的優惠券;酒廠只要是節慶日,都會發優惠券……諸如此類不勝枚舉,為什么他們可以發,我們糧油商店就不可以發?這是讓利于民,讓老百姓獲得實惠,不是好事嗎?……這樣做,我們糧油商店的利益才是有損失的一方。”
說他投機倒把,更是讓他無語。
他印象中,直到1997年才取消“投機倒把罪”;投機倒把條例,直至2008年才撤銷。
范建新在糧油商店上班時,研究過當下的政策性文件,以防自己的經營出現問題。他承包躍進面粉廠糧油商店的初衷,就是為了避免被冠以投機倒把罪,可還是沒能幸免。
現時所謂的“投機倒把”,是對一些脫序、失范經濟現象的認定和評判,是指行為人看準時機行情,轉手倒賣,以攫取暴利的非法活動。
其含義十分的籠統,內容損益不定;邊界又十分的模糊,尺度盈縮無常。
它有三個層面的客觀所指:
一,指囤積居奇、操縱價格、制假售劣等不法行徑。
二,指游離于計劃經濟秩序之外的“地下”工商業活動,主要出現于改革開放以前,這在“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政治氛圍中,往往被視作“挖社會主義墻角”,是階級斗爭的重要動向,是要被打擊的。
三,指賺取牌價、市價之間差額的各色尋租活動,集中爆發于經濟體制轉軌時期,在這時也飽受非議。
糧油商店的經營情況不在上述三列之中。
審訊人員說他賺取差價的經營方式,就是投機倒把,這說的明顯牽強了。
經營(買賣)沒有了利潤,還叫經營(買賣)嗎?
糧油商店的商品價格與糧站相同,是按照物價局定價銷售的,顯然是不符合上列任何一條。
審訊人員被他駁徹的無話可說,氣哼哼之下就打了他。
說他銷售“巉州精釀”屬于囤積居奇,更是禁不住推敲。
“我們店里銷售的酒是巉州酒廠釀制的,酒廠釀制什么酒,我可控制不了。而且,這幾天酒廠又在釀制‘巉州精釀’了”……
作為重生者,兩世為人的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時代的局限性,是社會改革中出現的陣痛;他更知道,華夏社會的未來,會變的越來越好……
可他,現在卻要承受著這種陣痛。
“你們是一家賣糧油的商店,賣酒就屬于非法經營!”
“同志,您看過我們店的經營許可范圍嗎?那可是糧食局和躍進面粉廠核批的合同……只要與糧食有關的商品,我們店都可以經營。酒是糧食釀制的,我們當然可以經營。而且,合同上寫明了可以銷售酒類、副食品、干果……”
“你這是強詞奪理!”
審訊人員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怎么解釋酒漲價的前兩天,你囤進了大量的白酒?!你是不是提前竊取了國家的經濟情報?!”
“同志,我就巉州市的一個普通市民,到今年的夏天,我高中才畢業。您說,我怎可能知道國家物價局和國家糖酒總公司的決定?……我進酒,酒漲價,只能說是巧合,或者說我們糧油商店的運氣好唄。”
“胡說八道!一個小小的糧油商店,一下子進了6萬3千元巨資的白酒,你能說你不知道酒要漲價,誰信啊?!你要老實交代,我們的政策一貫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一萬兩千瓶的“巉州精釀”,實際付給酒廠4萬2千元,范建新是按照酒漲價50%后(6萬3千元)做的進貨賬。這樣做,可抹低賬面上的利潤,以免別人冠以暴利之名。
審訊人員故有此一說。
另外,從巉州酒廠訂的8千元的散白酒,到目前為止,王香麗科長還扣著不讓倉庫發貨呢,沒有入糧油商店的賬;
二黑子訂的一千斤散白酒,因店里沒有賣散酒的壇子等,加上范建新也不想賣散酒,一直也沒提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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