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鐵民下了火車,轉乘最后一班公交車返回小鎮。 他在家門口徘徊了好一陣,遲遲不敢走進家門。直到家里的燈熄滅了,他才躡手躡腳走進院子。 打開下屋房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不覺中止住腳步,擔心劉冬梅已經住進下屋。 他側耳聽了聽,屋里沒有動靜,便試探著拄拐往屋里走。 黑燈瞎火中,他的一只拐碰到了煤鏟,發出“嘩啦”一聲,他屏住呼吸,站在那沒敢動。 稍許,屋里沒有動靜,他壯著膽子,慢慢走進屋里。 借著微弱的月光,鐵民看見自己的木板床,已經變成了小火炕,用手摸一下,還熱乎乎的。 劉冬梅也太能折騰了。 他這么想著,順手打開了電燈。 空蕩蕩的屋子里,墻角堆了幾塊木板,那是當初劉冬梅為他鋪設床鋪時,使用過的木板。 被褥沒有了。 小火炕面,黃泥被烘干后,留下龜背狀裂紋。 鐵民一只手拄拐,把幾塊木板鋪在火炕上,然后關上電燈,合衣躺在木板上,感覺很舒服。 在調車組工作過的人,對睡覺的地方,沒有過高的要求,能鋪平墊穩,不受風寒就行。 鐵民很疲勞,他躺下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呼嚕。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渾身熱得難受,便下意識地解開衣扣翻了個身。 嗯,怎么身上蓋著被子。 他睡夢中睜開眼睛,發現黑暗中,有一個人坐在炕邊。他嚇了一跳,急忙坐起身問道:“誰。” “把你吵醒了。”劉冬梅睡眼朦朧看著鐵民。 哎呀我的媽呀,鐵民忍不住一聲嘆息。 劉冬梅打開電燈,鐵民見劉冬梅穿著襯衣襯褲,頭發蓬松坐在那里。 “你咋進來的。”鐵民搬動受傷的腳,就要下地。 “別動。”劉冬梅按住鐵民的腿說:“家里人還在睡覺,別吵醒他們。” “你也回去睡吧。”鐵民下意識的系上衣扣。 “哥,你就這么煩我嗎。”劉冬梅滿臉哀愁,說話間就要流下眼淚了。 “沒有。”鐵民絕對是禮貌性回答。確切地說,他不是煩劉冬梅,而是怕。 “這幾天,你去哪了。”劉冬梅強忍著,沒流下眼淚。 “我出了趟遠門。”鐵民說。 劉冬梅不住地打量著鐵民,蓬頭垢面,整個一盲流子派頭。 “如果真不想我住在家里,我明天就走。”劉冬梅放出一顆煙霧彈,鐵民立馬中招,他說:“別,我沒那意思。” 劉冬梅真想一下子撲過去,在鐵民懷里盡情撒嬌任性一次。 鐵民太可愛了,只要稍動腦筋,他就乖乖中招了。 鐵民這句話,完全是無意識的回答,卻給劉冬梅留下了安心住下來的理由。 我不想再住你家了,是你不讓我走的。 不要罵劉冬梅是臭無賴,我們只要站在她的角度,權衡眼下的處境,估計任何一個人,都會像她這樣。 借助所有的一切,能夠使自己愿望成真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來鼓勵自己,發揮出任性潛能,盡最大的努力完成夙愿。 “你睡吧,我在這看著你。”劉冬梅的舌頭有些捋不直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發嗲。 鐵民不覺中,荷爾蒙被劉冬梅調動起來,他的動物性本能,毫無保留的發揮出來,簡稱硬邦邦的。 “你起來。”劉冬梅不著邊際的一句話,鐵民聽了很是緊張。她又說:“我給你鋪床褥子,睡得舒服點。” 鐵民機械地單腿著地,站在一旁。劉冬梅把事先準備好的大塑料布,鋪在木板上,又鋪上褥子,安好枕頭。 “躺下吧。”劉冬梅聲音柔弱,鐵民一一照辦。 “等會兒,”劉冬梅在鐵民要合衣躺下時,又說:“把衣服脫了,那樣睡得更舒服些。” 沒等鐵民做出反應,劉冬梅已經走過來,解開鐵民的衣扣,不容鐵民做任何推脫,扒下他的外套。隨即,她蹲在地上,脫下鐵民的一只襪子,不覺中皺了一下眉頭。 一股刺鼻的臭味,鉆進鐵民的鼻孔。他連續三天,沒洗臉刷牙,更別提洗臉洗腳了。 鐵民就勢躺下,要蒙上被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