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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馳騁在廣袤的西伯利亞大地之上，成片片的針葉林壯觀無比，這的確是寧負(fù)在國內(nèi)不曾見過的景象。寧負(fù)白天在睡覺，夜里被徐策他們打牌的聲音吵醒后困意全無，他在洗手池邊沖了一下頭發(fā)，靠在車廂的連接處抽煙。這里很安靜，徐策他們打牌的聲音隔著兩道門依稀傳來，就像在很遠(yuǎn)的地方。

    這些天他總感覺就像是在做夢，時間過得飛快，可自己還是個衰仔的模樣歷歷在目。那個時候他只會躲在宿舍里打《黑月基地》，沒有床邊的黑方，沒有三菱evo，沒有漂亮女孩，沒有新手機(jī)。其實(shí)當(dāng)個衰仔也挺好的，因為有了這些東西，他也沒有真正感到快樂。

    也許衰仔真正成為衰仔的原因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其他人想要的都廉價。成績，體面的工作，其他人得意洋洋炫耀的一切，踮腳夠一下總還是能摸個邊的，不至于兵敗如山倒，次次慘烈收場。衰仔之所以成為衰仔，大概是因為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都分外昂貴。

    這些東西是自由自在的飛翔，是像煙花一樣絢爛的夜空，是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是說出來會被笑話所以始終按在心底的悸動。但是這些東西太過縹緲，所以衰仔們只能甩著手無所事事。

    寧負(fù)之前喜歡在課堂上發(fā)呆曬太陽，現(xiàn)在喜歡一支又一支地吸煙。

    江依打開過道的門，她不知在哪里換了一身衣服，藍(lán)色牛仔褲，雙扣編織腰帶，那些黃澄澄的銅制帶眼很有復(fù)古感，穿了一件白色蕾絲裹胸，套著一件寬松的白色男式襯衫。

    她找寧負(fù)要了一支煙，銜在唇間熟練地點(diǎn)燃，說：“小家伙，想什么呢？”

    寧負(fù)說：“你抽煙？”

    “不抽，只是有人抽煙的時候自己也抽一支，煙味兒就沒那么嗆了。”

    寧負(fù)下意識地就想掐掉手中的煙，江依說：“沒事兒，你怎么沒和他們一起玩牌？”

    “玩不過他們呀，徐策老壞了，一直在騙人。”

    “胡說，你不可能玩不過。”

    江依說的沒錯，寧負(fù)在藥物強(qiáng)化和不斷訓(xùn)練之后，大腦也有了較高程度的開發(fā)，坐在牌桌中一定是贏多輸少，況且如果有必要的話，還能動用加百列計算概率，一局都不輸有些夸張，但只要足夠冷靜，總歸是贏到最后的。

    寧負(fù)不知道自己荒雜的心緒該從何講起，為了避免尷尬的沉默，于是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之前在警車上你是聯(lián)系了黑羽的其他人么？”

    江依搖搖頭，說：“關(guān)于黑羽，我沒辦法告訴你太多。”

    寧負(fù)還是很好奇，繼續(xù)問道：“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招募你的人讓你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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