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紫衣衫 第二章 雨中少女哭聲慟-《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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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父親南玄機聽后,也是一臉惱火,說他白日做夢。
不過他倒也執著,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的嫌棄而產生什么廉恥之心,反而是越挫越勇。
開始的時候還多少有些不自在,到后來近乎劍不離身不說,而且逢人還會炫耀似的亮一亮自己手中那柄劍。
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讓大家記住他手中那柄劍,它將來注定是要名揚天下、轟動四方的。
為此,他沒少遭人恥笑,不過在他親手將一些恥笑者揍了個鼻青臉腫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當著他的面指指點點了。
至于背地里,自然是少不了議論紛紛,拿他當做飯后茶閑的笑料。
怎么可能有人會把一個朽木糞土的話當真呢?
不多時,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肉眼可見的雨滴就像是一個個調皮搗蛋的孩童一般,輕輕拍打著靜靜駐足在白龍城街頭,每個人的發絲、臉頰、肩頭,冰涼的感覺讓白龍城中的每個人都清楚感受到了天氣的不暢。
但是,整齊排列在白龍城中數以萬計的城民們,卻沒有任何一人有想要抬腳離開的意思,甚至都沒有任何一人選擇撐傘避雨。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立在細雨當中,望著白龍城城門口的方向,任由細雨不斷地沖刷自己的身軀。
城門口,坐在輪椅上的南玄機,一馬當先位列于人形長龍的最前端。
一頭過肩長發隨意束在肩頭,因為沒有經過精心打理顯得有些凌亂。
他,衣著打扮并不光鮮,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衣衫,與路人無異。
只是一動不動盯著身前遠方的雙眼一片通紅,面容憔悴不忍直視,像是昨夜一宿未眠。
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攥著身下輪椅的扶手,隱隱有青筋暴現,就連整個身子也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呈現著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在他的左手邊站立著的,是位面容稚嫩娟秀、充滿靈氣的少女。
少女約摸十歲出頭,只見她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里,早已布滿了眼淚,時不時都有淚水順著他稚嫩的臉頰傾瀉而下。
盡管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哭聲,但是她那副寸斷肝腸的模樣,不由自主讓人心生憐愛。
她便是南玄機最小的一個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女兒,年僅十一歲的南紅樓。
而在南玄機的右手邊,則站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她的雙手輕輕挽著南玄機的右臂,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婦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但是一頭秀發卻幾乎一半發白,滿臉都是歲月留下來的滄桑。
這本不應該是出現在她這個年紀的人身上的狀況,但卻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在她眉宇之間遍布疲憊,但她整個人卻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要比南玄機這個經歷過半生大風大浪的男人還要鎮定。
只不過在她目不斜視盯著遠方,看不到多余色彩的眸子里,時不時都會閃過一絲無法言說的傷痛,那是一種令人揪心的悲傷。
婦人名為慕含煙,盡管由于南玄機的緣故,白龍城乃至整個蘇辭王朝,不認識她的人并不多見,但卻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來歷出處。
所有人只知道她是南玄機年輕時,在行軍途中救下的一名弱女子,后來兩人日久生情,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別看如今一身粗布麻衣的慕含煙,看上去顯盡滄桑,比之同齡人要蒼老許多。
但是,曾經她的沉魚落雁之姿,不知道令多少熱血男兒為之瘋狂,又有多少大家閨秀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由之前的淅瀝小雨漸漸變為連綿急雨,雨滴宛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從天空中揮灑而下,傾倒在白龍城各個角落。
僅僅片刻間的功夫,就已經浸透了佇立在白龍城街道上所有人的衣裳。
“老爺!”
人群中,有一年過半百的玄衣老者快步上前,來到靜坐輪椅上的南玄機身前,輕聲恭敬說道:“雨下大了,您的身子骨……”
老者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南玄機抬手打斷,他并沒有轉頭,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不打緊。”
南玄機很清楚老者要說什么,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出于一片好心才出聲提醒,但是這種時侯,他那里還管的上自己?
玄衣老者頓時面露糾結,欲言又止。
他已經跟隨南玄機整整三十載,三十載的相處,他早已摸清楚了南玄機的脾性,一旦是他決定的事,別人就算是再勸也絲毫無用。
原來在軍中時,他本是南玄機手下的得力干將、左膀右臂。
后來,南玄機不知什么原由辭官歸野,他因為放心不下南玄機一家人的安危,也就跟著南玄機從軍中出來了。
畢竟南玄機在從軍時,由于嫉惡如仇得罪過不少人,與人結下的梁子并不在少數。
本以為就此可以與南玄機一家一道,過上閑云野鶴、粗茶淡飯的日子。
卻不曾想新圣啟寧皇帝,硬是央求南玄機擔任白龍城城主一職,美名其曰只有他可以震懾住,一直都對蘇辭王朝虎視眈眈的北漠鐵騎。
許是拗不過他,亦許是南玄機顧念先圣之恩,在推脫了好幾回也沒有推托成功的情況下,他只好答應了新圣這個最終的要求。
于是,他們又一路輾轉來到了白龍城,南玄機做了白龍城的城主,而他則在南玄機的安排下成為了城主府的管事。
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稱南玄機為城主。
由于離開軍中以后,軍中的稱呼自然也就成為了過去,所以他一直都稱南玄機為老爺,因為他覺得這樣稱呼更加親近一些。
對于這個曾經跟隨自己一起打過天下的手足,南玄機自然不可能與他糾結一個稱呼。
一個稱謂而已,當時早已一切看淡的南玄機并不怎么上心。
只不過他是當時本想是與老人以兄弟相稱的,不過老人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南玄機也就由著他去了。
對于這個足足大了自己十來歲的老人,南玄機一直以來都心懷感激。
不論是曾在軍中,還是近十幾年來在白龍城,他對自己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尤其是在自己斷了雙腿的這十年時間里,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親力親為,多虧有老人一手操持著,不然的話,白龍城如今還是不是如此規模都很難說。
漸漸地,他們二人也就習慣了這種亦仆亦友的關系。
南玄機收回目光,稍加左右環顧,眸子里莫名涌現出一縷怒氣,不過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胸中怒火壓了下去。
最終,把目光放到了身前的老者身上,開口問道:“雁行,若蘇人呢?怎么到現在還沒出現?”
聞言,屠雁行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回老爺,老奴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二少爺了,也不曉得他到底去了那里。”
其實,他一早就注意到二少爺并不在人群當中了,只不過他怕老爺生氣,所以一直沒敢吱聲。
只是在心里暗暗祈禱他能早點到來,沒想到卻遲遲不見他的蹤影。
但就在剛剛南玄機環顧左右的時候,他的心里就“咯噔”一聲,知道大事不妙。
老爺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二少爺,肯定是由于心中過度悲痛,沒有心情去留意這個平日里就叛逆不定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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